陆远的心中突然燃起了一阵无名之火，他紧咬着牙，青筋在手臂上凸起。他的妈妈本就是不能被触碰的话题，这些人还带上了老陆，这口恶气不出，他陆远怎么能够忍受。

赵牧似乎看到了他攥紧的拳头，将手中快要燃尽的烟屁股丢在了地上，狠狠踩灭走了上去。

一旁的小弟们见状，自动让开一条道，让老大走了进去。

赵牧拿出已被蹂虐的皱巴巴笔记本，快贴到陆远的鼻尖。那一页刚好是超级英雄的插画，头部已经被烟头烫成一个烧焦卷曲的空洞。

“小子，我看你还很不服气啊。怎么？你是觉得我们说错了吗？”他用笔记本拍了拍陆远的脸，刺鼻的烟味弥漫在空气中。

陆远缓缓抬起了头，怒火充斥了整个眼眶。

“我再说一遍，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老陆他就是超级英雄，我没有骗人！”他举起握紧的拳头，突然挣脱开束缚，朝赵牧的面门砸去。

身旁的手下早有准备，将他的手又牢牢按住，动弹不得。陆远奋力昂着头，一双眼神狠狠地盯着他。

又是这种眼神，这种目空一切的信任，这小子眼睛里根本没有一丝恐惧，真是越看越令人不爽。

赵牧恨恨地啐了一口，又走回了旁边。

“给我打！”

“好的老大！”

“当然，我也早就看这小子不爽了。”

“给他长长记性！”

“…………”

一堆拳头朝着陆远全身招呼过来，他只能无力遮挡头部，蹲在原地抵挡着这群混混的进攻。

可恶，好真实的痛感。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拳打脚踢，陆远咬牙忍受着这一切。

“啊！我的脚好痛，这是什么东西！”胖子一脚揣在陆远的腰间口袋，一个坚硬的物体阻碍了他招呼到陆远身上的拳脚，剧烈的疼痛使他抱起了自己的右腿。

众人一时间都看向他，“怎么了？”

“他口袋里好像有个坚硬的东西！”胖子依旧抱着自己那条腿，蜷缩在那。

陆远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阵闪电在脑中划过。是啊，这里不是本来的世界，这里并不存在！

临行前他曾在口袋中放入老陆送给他的那块怀表将他的思绪拉笼回来。如果这里是过去世界的话，这块表是不存在的！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想到这，他掏出口袋中的物体，赫然是那块石英怀表。这证实了他的想法，也让他从幻觉中找回了自我。

他举起怀表，冲到赵牧面前，另一只手作拳状对着他。

“收起你们的表演吧，这一切都是虚假的，这块表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你们，并不存在！”

说着，他用力抛出表，砸在了赵牧的脸上，赵牧的脸突然泛起了一道裂缝，然后飞快蔓延。霎时，所有霸凌者也都停止了行动，陆远举起拳头猛得朝赵牧脸上砸了上去。霸凌者，操场，墙壁……这片空间表面布满了裂痕，在清脆的声音后迸裂成碎片，周围又恢复到寂静的黑暗中。

看样子，应该是通过测试了吧。陆远站在黑暗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等待回到现实世界的提示。

不料强烈的下坠感再次传来，陆远的身体不受控制掉落到了下一层。

“还来？到底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