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台下便响起了优柔之乐,桌子上摆满了酒肉。
……
“唉,虽美人如云,却无一人能入我心。”月涯已饮了一壶酒,看着那台下弹琴女子的倩影,似是想起了谁。
“你还挂念着我姐吗?唉,都过去了,该放下了。”花无妄见月涯忧愁之色,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十几年的情意,又怎是这半年光景能忘却的!”月涯有些激动,但饮了一杯酒后便又沉寂了下来。
阁外嘈杂的雨声,与台下的琴声结合,给人一种凄凉之感,花无妄早已想一睹弹琴女子之貌,便待其完曲后喊道:“美人,能上来陪陪我吗?”
女子一惊,犹豫片刻便娇声道:“客官稍等!”
不一会,女子便走上台来,花无妄一见其貌,便目不转睛,眼里放光。
他整日有美人陪伴,却从未见过如此绝色之人,一袭粉衣,头带玉簪,三千青丝随风飘动,纤弱细眉犹如柳叶,含情双眼犹如杏子,微薄红唇犹如樱果,生得一副倾国倾城之色,曼妙身姿微移,便牵动着花无妄的心,越靠近,那胸口便越发闷热。
“小女月锦见过公子!”月锦对着花无妄行礼道,其虽早已知晓后者,但今日也是第一次谈话,平日放荡之人见多了,今日一睹花无妄那风流之姿,便也动了心,慌了神。
“月锦,这名字不错,花兄眼光非凡啊,不过还是比不上花容!这该死的天帝,为何要与我争!”月涯已是喝醉,便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花无妄笑着说道:“不必理他,早就想目睹一番,今日仔细一瞧,宛若天上仙女!”
月锦闻此一言,娇躯一颤,红了脸,低了头。
花无妄强装镇定的问道:“你芳年几岁?”
“小女今年十六。”
“你老家是哪里的?”
“不知。”
“哦?你父母如今在哪?”
“不知。”
“你,你在这帝都有亲人吗?”
“不知。”
“那你为何来这红尘阁?”
“为了活下去。”
说罢月锦便抬起那湿红的美眸,似是埋怨地道:“公子问这些作甚?不知想要我怎么侍奉您?”
花无妄一时哑口无言,呆呆的看着那藏着泪的美眸,片刻后,突然抱住月锦,急声道:“我,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还望……”
月锦被花无妄此举一惊,不等其说完,便一拳捶在其胸上将之推开,哭道:“公子!小女卖艺不卖身!”说罢便向台下跑去。
花无妄还未缓过神来,王姐便赶来赔罪道:“花公子,还望您别和月丫头一般见识,她不懂事,望公子莫怪。”
“无碍,是我粗鲁了,不知月锦是如何来你们红尘阁的?”花无妄急切地想要了解原由。
“唉,那丫头从小没了父母,被叔公带大,怎想老家发生饥荒,又常年受他国骚扰,逃命来了帝都,一年前我见其可怜,又生得一副水灵样,便将其收养做了侍女,教她弹琴作画。”
花无妄闻言便懊悔不已,心中暗自道:“竟没想到她身世如此坎坷!”
“她,嗯……”花无妄欲言又止。
“王姐,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公子请讲。”
“能否别让月锦招待别人,好生照顾她?”
“公子这是看上月丫头了吗?”
花无妄又是一杯酒下肚,盯着酒杯不语。
“既然公子有心,妾身定会做到。”王姐见其如此,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多谢了,日后定不会亏待了你,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便来我府上寻我。”花无妄缓缓张口,随即又是一杯酒。
“那妾身就先多谢公子了!”王姐说罢便退去,留下花无妄与月涯二人。
此时二楼已没有了侍女,只剩下喝醉趴睡在桌上的月涯与满心愁绪的花无妄。
一杯又一杯,一愁添一愁。
终是少年动了情,迷了心。
……
夜已深,帝都仍旧下着滂沱大雨,没有一丝停歇的意思。
红尘阁的某个房间里,一女子坐于窗边,美眸像是被窗外的雨感染一样,也变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