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羽者”比之“凤血仆役”。
可谓有优有劣。
他们可以直接进行身体修复,而非只有死亡时,或者杀够足够的同类,才能触发其神效,进行复生。
这似乎也更符合世俗中常见的不死。
但与此同时。
莨菪的涅槃却也不会失去人性。
如果高龙的这份神异能力,也属于来自段家的恩赐,那这个显赫已久的家族,其底蕴恐怕会比自己原本所想还要深厚。
若是只掌握了一种不死之谜。
这可以归因于一次意外和巧合,所形成的特殊奇遇。
而眼下。
段氏却是应当掌握了两种风格迥异的不死方式。
一次的巧合是巧合,两次三次却肯定不是了,那是必然的天命与宿命。
但不死本就逆天而行,更何况这份神异导致了原本的历史路线被更改,这才促成了莨菪身上冥冥之中所兼负的使命。
因此情况绝不可能是后者。
这或许意味着。
其家族最初可能就并非只是通过巧合,而获得了这般神异之力。
他们是有计划与规划的在谋取不死,这才取得了不同路线上的分歧与成就。
当然。
也有可能最初确实只是巧合,段氏在之后才开始对此细致钻研,但如此一来,这份不死之秘的渊源与传承,恐怕会比自己原本所设想的更加悠久。
王伊祁思绪至此,脑海中想到了现在存储于自己个人专属空间里的那把汉朝斩马剑。
在这莽莽苍山之中。
夕阳如血,将天地染上了一抹不祥的红。
面对王伊祁所带来如乌云压顶般的压力,众匪面色各异,有恐惧,亦有迟疑。
而高龙此刻面容刀刻般刚毅,透出不容小觑的狠厉之色。
他身上的衣衫虽粗粝,却也难掩其内在的一股不屈傲骨,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硬生生地将这股沉重的气息扛在了肩头。
这位匪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随之起伏,那是对来人无声的抗争,也是对自身意志的坚持。
“哼!”
一声低沉的冷哼自高龙喉间溢出。
他脚下一蹬,大地都似为之震颤,一步不让地继续拦在了众匪之前,就像是一杆屹立不倒的旗。
这宣告着高龙的抉择。
——即便前方是无尽的风暴,他也要以背为墙,护好身后的兄弟。
哪怕其并不清楚情况为什么还是发展成了这样,但一想到自己先前对眼前之人所做出的判断是随心所欲,便也释然了。
这一刻。
空气里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
高龙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显得既孤独又悲壮,却也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英勇与决绝。
王伊祁见状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那笑容中不带丝毫温度,犹如冬日里最冷冽的风,穿透人心。
“呵呵,真是可笑至极。”他的声音悠悠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冰刃,既锋利又冷漠,说道:
“你们这些所谓的山大王,为什么总爱摆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并且习惯性玩弄些小聪明,自以为是地编织一张情义的大网,企图捕获人心。”
他缓步向前,每一步都踏在土匪们的心弦之上,目光锐利如鹰,直刺那汉子的心底:
“他们可曾知晓,你这条命,比他们想象的要硬上十倍、甚至百倍?段家以此为饵,对你抛出诱人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