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窗被风吹开，阮卿卿能感受到风从脸颊滑过，很舒服。顾秋白抚上她的脸，动作温柔又怜惜。“…初夏。”他又叫了一声。

声音明明有着无限柔情，可阮卿卿总觉得顾秋白好像在透过自己去看另一个人。

是谁呢？

是曾经在他心里的那个人？

顾秋白没什么动作，阮卿卿看着他脖子上的鲜血渐渐干涸，望着那细小的伤口出神。

自己心里清楚，根本就动不了他。

连湖里的怨气都对付不过来，更何况是对付面前这人呢。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说了…”顾秋白俯身，下巴放在她的肩窝里。阮卿卿想，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接近自己。

“你…初夏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阮卿卿意义不明地呵了一声，目光有些嘲弄，“代替品吗？难不成连名字都一样，还真是巧了！”

“不！”顾秋白说话时的热气吹到她身上，阮卿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初夏，你不是代替品！不是！”

“那我是什么？”她目光落在厢房的屋顶上，只觉得泄气。“你告诉我。”

“这次你找来，是不是…就是因为我像那个人？你对我好、纵容我，是不是也是因为她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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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告诉我，你现在看着我的时候，看到的，到底是谁？”

“是我，还是她？”

她的心跳、呼吸就在耳边，摸得到她、感受得到她，却不能拥有她。

顾秋白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告诉她一切吗？

见对方没了声响，阮卿卿觉得心烦，猛地推开他，她双手撑在身后，目光懒散地看着顾秋白。“算了，不想听你的那些前尘过往、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她随意拢拢长发，不想再听关于那人一丝一毫的消息。

“我问你，”她偏头看向倒在一边的顾秋白，“你是不是知道…知道我的身份。”阮初夏咬着嘴唇问。

“嗯。”顾秋白盘腿坐起，直视她的目光，丝毫不躲闪。“我知道，你是狐狸精…”

阮初夏啧了一声，这话怎么听着都像一句骂人的话。“今晚的事儿，谢了。”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她摸摸鼻子，“可你这来历…”阮初夏想起他在湖中的身手，自己都没瞧清楚，就把那怨灵给打跑了。“我总得知道不是，不然多危险呐！你说是不是？”

顾秋白犹豫地看了她几眼，不知道要不要实话告诉她。

“…我，我住在东莞。”他模棱两可地说了这么一句。

“啊，东荒啊！”阮初夏站起给自己倒了杯茶，这茶水一口还没等喝下去呢，一听这话全数喷了出去。“东荒！？你是东荒的人！？”她急急忙忙地擦擦嘴角，本想再问的清楚一些，谁知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初夏！”顾秋白手疾眼快地扶住她，右手搭上她的脉搏。

“我来吧！”

身后一道声音响起，顾秋白皱着眉头向后看。“你怎么来了？”

“呵，我再不来，怕是我的人都要被你折腾死了，能不来看看嘛。”

这话说完顾秋白的眉头皱的愈发紧了，抱着阮初夏向后退了退，像是要把人藏起来似的。“我倒不知道初夏怎么就成了你的人了？”

巫凝云颇为不屑地勾勾唇，不想再和顾秋白多做纠缠。“你要是嫌她活得够长，尽管拖下去。”

“我可不敢保证她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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