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苏这两天吃的都是冷硬的窝头,要不然就是老鸨派人强行给她灌下调养身子的苦药,这样热乎软糯的细面包子,对她来说的确很有吸引力。
她闻到包子的香气,不禁咽了咽口水,但仍旧不愿意和秋奴有所接触,也没有伸手去拿那三个包子。
秋奴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捧起一个包子放到李苏嘴边:“姐姐,无论如何,别和身体过不去啊…身体是活命的本钱,不管你现在是怎么看我和妈妈的,也不管以后你打算如何,现下还是先把肚子填饱吧…”
李苏侧头问道:“是她派你来劝我的吧?如果是,请你现在就离开,我不愿意和杀害我孩子的凶手说话。”
秋奴身形晃了晃,手里的包子也掉到了地上,她一想到自己亲手煮的那碗药,又想到眼前的女子就是因为那碗药而失去孩子的,不由得慌张起来。
“对、对不起,但这是,妈妈的吩咐,我、我不敢不从…在这里敢违抗妈妈,都没有好果子吃,真的…”
李苏打断她:“我可以理解你惧怕她,但是我不能原谅伤害我孩子的人,更不会从事这种恶心至极的行业!我以后如何也与你无关,请你离开!”
秋奴抿了抿唇,不知是害怕还是心虚。她退了出去,重新把门锁上,只剩下的两个包子还留在桌子上。
李苏已经下定决心誓死不从,又觉得秋奴所言并不是毫无道理,何必要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她艰难地起了身,先是捡起那个掉在地上的包子,轻轻拍拍灰,随后大口大口吃了下去。
吃完这个,她又行至桌前,将剩余的两个包子也吃得干干净净。随后李苏咽了咽口水,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尖锐或长条之物,也没有发现可以逃脱的通道,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床上,沉沉睡去。
李苏是被巨大的踹门声惊醒的。
外头天已大亮,老鸨带着两个身体健硕的男子、面容姣好的女子走进来,勒令般地说道:“你起来准备准备,沐浴再换身衣服,今天晚上就挂牌子接客。”
李苏不为所动。
老鸨挑挑眉道:“怎么?还在这里自诩清高呢?妈妈我经营春色坊这么多年,对付你们这种倔脾气的贱人,有的是手段。我不过看在你这副皮囊好,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多费口舌。你要是不吃软的,就别怪我来硬的!”
李苏冷笑:“在你给我灌下堕胎药的时候,不就已经来硬的了吗?现在又在装什么?”
老鸨呸道:“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胚子啊!那就照老规矩,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身子硬!”
话音刚落,那两个壮硕男子便要上来抓住李苏。
李苏本是靠在床边,见两人马上就要抓住她,她双手背后扶住床,卯足了劲一咬牙,对着其中一人的命根子便狠狠踢上去。
她虽然身体尚未恢复,但好歹常年在地里干农活,每年安临从岸边抛秧给她,她都能精准接住,所以一定的力气和准头还是有的。这一脚,直接让那个男人弯腰哀嚎。
李苏刚要躲开,却又被另一个男人扼住手腕,勒住脖子。他双手稍微一用力,李苏便突然昏了过去!
“哗!”
一盆冷水泼在脸上,李苏有了意识,此刻的她已双手被绑,一左一右两人将她按在地上跪着。抬头看去,老鸨那张魔鬼似的面容又出现在眼前,她旁边侍立的女子的手上,正托着一个盒子,而盒子里密密麻麻,竟放满了绣花针!
“针刑,既折磨人,又不会影响接客。我倒要看看,你是有多倔。”老鸨羞辱性地拍了拍她的脸,李苏怒目圆睁,冲她吐了一口痰。
老鸨居高临下,自然是一点没沾到。她双手一挥,犹如在说一句平常不过的话:“行刑吧。”
李苏挣扎不得,捧针的女子从盒中捻起一根针,蹲在李苏面前,拿起她的右手,便将细长的针从指缝间插了进去,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