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结婚时我妈给我陪嫁的两床被子我得带走,咱们好聚好散,你想看孩子随时可以看,抚养费两千一个月,你给多了我高看你一眼!”
经历过无数次争吵的王彦昌早已熟悉妻子的套路,父母想看孩子她不给看,还经常以孩子上学的名义要钱,自己上交的工资早已成了她在弟弟那里的投资,如果不上交全部工资,她甚至能跑到单位去闹。
丈母娘这几年也越发瞧不起他了,自己的整个家庭也被她折腾的鸡犬不宁,以前孩子小他很纠结,各种服软,这次王彦昌很快做出了决定:“行!那按你说的来吧,希望你能让我随时看孩子!”
当晚,王彦昌在早已懂事的女儿送别下,拉着行李箱,离开了这个让他经营了十多年的小窝。
他放弃了争取更多的财产和女儿的抚养权,白娜有一点说的很对,他不想耽误女儿的前程,京城的学位实在是太珍贵了。
因此让他没有去争取本该属于父母的首付款,以及她这些年给弟弟和丈母娘一次又一次转的账。
一个月后,王彦昌拿到了离婚证,紧接着便是变卖房子,白娜早就找好了买主,她看不上的学区房很多人想要。
二人各自分了七十五万,加上他的离职补偿分了五万,自上大学至今,他已经来到长安二十年,折腾了小半辈子,也就落下了这八十万,一切就像梦一样,只是梦醒了,他也老了,只留下小家里的童音在耳畔回响。
八月不适合离别,因为太热,女儿哭红的双眼让站在路口送别的王彦昌久久不能缓过神来,接着他眼前一黑,就晕倒在路口。
睁开眼睛时,王彦昌已经躺在了州人民医院的病床上,好心的陌生人把他送到了医院。
主治医生以隐晦的语言表示他的病情有点严重,需要穿刺活检。
等待活检结果的七天,是王彦昌这辈子最难熬的七天,他总是在想女儿怎么办,父母怎么办。
麻绳总挑细处断,化验结果表明他肺部的肿瘤已经扩散,无限接近于晚期。
王彦昌的天塌了,他怕死,他无法割舍的东西太多了。
人生至暗,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