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九年,正月,高迎祥、李自成率部东围庐州,连克含山、和州数城。
初六,连营数十里攻滁州。初八,总理卢象升驰援滁州,胜,闯贼北退五十里,后北渡泗州、徐州,复转河南。
期间百姓或被裹挟或被杀戮,枉死者无可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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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出来了,好生将养便是,再者岐阳王……”
于淑儿说着忽然一顿,止住了话头。
“总之,最近不太平,你先前入狱也吃了不少苦头,近日且安稳住着!等见过座主,再另行安排。”
话毕,于淑儿沉吟片刻问道:“可还有什么不明白?”
可怜李源听了半晌,疑问反而越来越多。
又不能说自己这个李源可能不是他们要救的李源。于是忙不迭开了口:“姐姐,不是,四娘……”
“那个,那日被打晕许是有些脑震荡,许多事记不太清了。除了名姓,其它总是回想起来一片混沌。”
“脑震荡?”
于淑儿略一琢磨,大概明白了该是类似失魂症。于是轻启朱唇“那你问吧,有什么想问的?”
李源一肚子疑问,目前还是搞清楚这是什么时代最重要。当即略有讪讪开口道:“当今是……是何年啊?”
听到如此一问,于淑儿一愣。‘这么严重!’想到这心底生起一丝同情。
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当今是大明崇祯九年,前些日子闯贼兵围滁州,所幸卢帅驰援,近来据说已经退往河南了。”
顿了顿接着道:“据收到的消息看,你是从庐州府一路逃呃……过来,不巧进城时被当做闯贼奸细抓了。当时城门口有自己的兄弟,看到了你的腰牌。这才……”
“腰牌?你说这个?”李源低头解下了腰间的一块木质牌子,递了过来。只见木质的牌子上正面雕着一个类似梅花的图案,背面则是小篆体的薇字。
“这是紫薇信物。该是早年间前几任座主给出去的。近年来倒是没见多少。”
天可怜见,当时在牢里没顾得上。这几天闲下来发现这块牌子,李源还琢磨是不是什么定情信物。又是花又是字的……
婆娑着这块牌子,于淑儿慢慢陷入了回忆。
当年刚十岁的于淑儿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柜子里,透过柜门亲眼看着父亲母亲倒在了血泊之中。衣裳染血,珠饰满地。经常哄她的老柳叔更是早已气绝,满脸惊恐……
这场变故让于淑儿失去了所有家人。她当时以为自己也要死了,幸而当时座主游历大名府,恰逢其会的救了她,不然,她于淑儿也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她,也有这样的一块牌子。
像是突然回神,于淑儿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见谅,今天就谈到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