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还恰好看到那日喝茶碰到的锦衣卫们步履匆匆地乱串，不时拦下人来盘问一番。兴许看他带着女眷，倒是没过来找他麻烦。

一路听周文茹讲她小时候的趣事，倒也不觉枯燥。又转过一条街道，就听得前方一阵喧闹。

“小宛，你怎么跑这了，妈妈让你回去……”

“我不回去，还有那么多人没领到吃的呢！”

听声音像是也在救济流民？

看着围成一圈衣衫褴褛的难民，李源若有所思。正准备夸几句，就见周文茹蓦地甩开他，一阵小碎步就凑了过去。

这是？

可惜还没等李源伸手招呼，周文茹却又款款折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

李源刚想开口，就听三姐姐主动说到：“回吧，我以为是老朋友。”接着不等李源反应，错身而过当先走了……

哎？不是？

“你等会我呀！”

李源一阵无语，这是肚子里的蛔虫吧！原地发了一会呆，看周文茹走远了，他才大喊一声追了上去。

……

王家，书房。

还是那个面容阴翳的男子，只是旁边束手而立的人换成了一个两鬓斑白管家模样的老者。

“你是说，咱们的人都被锦衣卫带走了？”

“是，老爷。”

“这帮鹰犬，此番办事速度倒是快起来了。王永安人怎么死的，可打听到了？”

“回老爷，锦衣卫到场太快，没有亲眼所见，不过听说有人用了火器。”

“火器？”

阴翳男子一挑眉，自语了一句。

接着又开始来回踱步，走了大约一刻钟忽的转身对着老者吩咐道：“过几日，老家那边会有人来，你去接应，务必分批秘密进城。”

“还有，永安的尸首，等锦衣卫验尸结束，你即刻领回来，我要亲眼看看。之前大意了，那姓徐的倒是舍得，火器都给弄来防身，看来这人身上还真有不少神器。”

阴翳男子恨恨道了声，只以为是徐霞客凭着朝廷的关系弄来的火器。

“是，老爷。”

管家模样的老者低声应了，又听男子询问道：“京城那边可有消息？”

“还没，想来那卢伯胜仍是一直龟缩不出，倒是谨慎的很。”

阴翳男子眯了眯眼冷哼一声道：“哼，倒要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王永年在那盯着，倒是不用担心。只是经此一事，那小子估计会警惕不少，让下面的盯紧他，这次老家来的都是好手，一定要万无一失。若是北边的人回去了，那咱可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老爷。”

老者再次躬身应了，便转身下去安排了。

却说这阴翳男子正是王家在南京的负责人，王敏行。此前多次参与和后金的盐铁买卖，为家族是真赚了不少带血的银子。前年开始，被家主遣来南京做了负责人，这两年结交了不少南京权贵，一时也手眼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