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脸上尽是古井不波,只是遥遥控制着那一抹法印游动。
自家眼下这点法力所凝聚出的这点法印,恐怕是没什么威力,不过拿莫长生来验证斗法一番,倒是不无好处。
他遥控着那道浅浅的法印继续如游鱼般上下游走,兼且时而聚散合形,好不如意。
苏真实实在在玩了好一会儿,见这道法印的确已经足够戏耍莫长生这么个邪道长老,心头十分满意,也觉得玩尽兴了,这才神念一动,散了那道法印,再悄悄地将真气收了回来。
却说莫长生那边,他对上了这道看似虚弱,却灵动异常的法印,发现竟是使劲浑身解数都无法将之捕获,心内愈加惊惶,甚至转过了多个决绝的念头,想要付出些许较大的代价争取消灭了这道法印,再脱身而去了。
就在他又拟再召起几样法器发动攻击时,那道浅浅的法印竟然毫无征兆地散去,就此消失,让这个形容古怪的老道愈加狐疑起来。
敌人让他琢磨不透,骤然出现,又把自己当耗子一样玩了这么久,就这么无征无兆地消失了?
麦武银的目光投向了苏真,苏真眯了眯眼睛,他倒是感应到,这货是想问他要不要去问莫长生是怎么回事,于是点点头说道:“刚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敌人,看样子功力不在师父之下,我们去问问看。”
两人走了近去,只见这个干瘦老道犹自召着多件法器浮空,炼魂幡的道道黑气犹自把他包得就像住在茧子里一样。
苏真心里头暗自好笑,不过脸上还是很克制地毫无表情,出声问道:“师父,你不是将来犯的贼子法力给化解了么?”
“不……”莫长生下意识便反驳了一句,随后却是收了口,显然他倒宁愿徒弟误会他法力高强来着。
莫长生火速在头脑里组织着说辞,这才说道:“为师虽然化解了那厮的法印,但那人还躲在暗处,不知道要怎么算计我师徒三人,不得不谨慎。”
说过这一句,这老道似乎又通过法器感应了一番四周,叹了口气,这才收起了诸般的法器。
莫长生看了一眼封武阴,又看了一眼麦武银,心中对封武阴的评价不由得高了不少:“这个大弟子处事不惊,是个好苗子。倒是这个麦武银,蠢蠢笨笨,若不是还算听话,便根本是个负累了。”
黑山道自来行事邪门,见弟子不成才便顺手弄死炼成法器也是常有的事,这也难怪莫长生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此时这老道弄死不成器弟子的想法便是一闪,眼下的第一件要紧事,是在这个见鬼的山谷里保住性命。他自己也没有了旁的想法,便不自觉地看了封武阴一眼,问道:“武阴,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