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的时候，赶巧抢到了最后一组名额。

不过看过规则才知道，男子的比试有文试和武试之分，倒像是小型科举考试。女子的比试倒是种类繁多，多是琴棋书画、歌舞诗赋，这评选的方式也与男子的不同，是根据台下观众的投票数而定的。

先开始的是男子的文比，兮雅本以为这文比是比谁的文采好，大体也就是比比诗词歌赋，却不想竟是辩论！这说是辩论，也不全是，准确来说这纯粹的“论”，因为它没有正反立意，胜负只在于谁的口才更好，谁的立意更有意义，还有谁的套路更深。

应了古人所说，出口成章是为才子，这倒是有意思多了。

开幕人言辞相当干脆利落，没有半句废话：“本次参与文比者共有20人，本次论题为一个字，礼！下面我宣布文比，正式开始！”

有一人说：“曲礼有曰：修身践言谓之善行，行修言道，礼之质也。以修持自身的行为来实践所说的话，谓之善行。行为有所修持，言谈符合道理，乃为礼之本质。”

亦有人说：“是以礼于修身而齐家，乃是家风，礼于修身而治国，乃为国风，礼于修身而平天下，乃有人文。夫只知君子之道乃礼之道，然不以礼修身者不为君子，不以礼立身者何为君子乎？”

……

文比已然过去大半，兮雅听得那是津津有味，不止一次感慨古人的智慧，还有语言的艺术是多么的奇妙。

兮雅轻声问皋天：“师父你为什么没有报名文比啊？”

“我怕我忍不住直接动手。”皋天看着擂台上吐沫横飞的一群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兮雅看着台上两两相对至少有五米远的两排人：“……”这洁癖是没救了。

……

武比即将开始，兮雅看着皋天迈出的脚步，一把将人拉住，“师父你干嘛？”

皋天抬头看看擂台，再看向兮雅，一脸认真：“打擂台。”

兮雅无奈了，指了指周围激动的几个小姑娘道：“师父，你也总得给他们一些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得机会吧……”

皋天一脸明悟，看向擂台陷入了深思：那我是不是也要好好表现一下？

兮雅一看皋天的表情就知道要坏事，斜睨他一眼，幽幽道：“师父！凡人很脆弱的，你下手悠着点，不可以用神力！”

“我会下手很轻的！”皋天保证道。

兮兮雅听着皋天莫名强调的语气，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武比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若是上去的太早，很容易被车轮战。因此一般有真实力的人会选择押后上场，前面的人多半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稍微比划两下就算是给观众们的开胃菜了。

“快看！是莫府少将军！”突然间，人群里传来了激动的惊呼声。

只见一个穿着银白色轻甲的少年突然从人群中飞出，从容落在了擂台上，然后抱拳道：“莫府莫琰臣，请指教！”

台上的另一位是一带着面具的青衣客，气息内敛，寒而不露，两者相撞，精彩才刚刚开始。

莫琰臣率先发动攻击，掌法凌厉，大开大合之下仍有细腻巧功。掌风迫近眼前，那青衣客却仍是不动，直叫台下的人替他捏一把冷汗。下一瞬间，只见那青衣客原地消失，再次出现已是在莫琰臣的身后了，莫琰臣惊讶之余，反应也快，反身出掌正好挡下了青衣客的杀招。

两人交手不过两下，皋天的眉目却露出一丝了然，盯着莫琰臣的身法还露出了点盎然趣意，这少年的一身功夫确实漂亮，当得起一句少年英才。

“不错！”皋天如是评价。

听闻皋天此言，兮雅倒是有些惊奇：“竟然还有人能让师父夸奖？”

皋天倒是不在意兮雅的反应，他的内心是倨傲的，兮雅有此问倒也不奇怪，只是轻笑：“怎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目中无人？”

兮雅瘪嘴，您老哪是目中无人可以形容的，“师父您可不是目中无人，您是心中无神魔，眼中无人鬼！”

本是一句可有可无的调侃，皋天却被说的一愣，大道无情，无悲无喜，眼中无物，心中无念，那是以前的他。现在，皋天低头凑上兮雅的耳畔，道：“眼中有你，心中是你！”

微热的呼吸扑在耳畔，兮雅的心脏咚咚地响，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鼓了鼓脸颊故意不去看皋天，嘟囔道：“好好看比赛啦！”

皋天嘴角带笑将人半楼在怀里，隔绝了外人的推挤，看着台上道：“那少年虽功力不及青衣客，但是身法灵动，自有章法，想胜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