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西津渡距离橘子洲百里有余,那帮人回去报信一去一回,还要整顿兵马,肯定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以逸待劳,怒沧江是我龙族栖息之地,我们占尽人和与地利,在江中可立于不败之地,不给他们抢滩登陆的机会,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那第三呢?”陈龙卧呆住,这少主还是以前的少主吗?寇准和倩倩听的也是心潮澎湃。
“第三么......”夏瑀环顾四周:“天下苦宜久矣,叶氏皇族仗着先祖昔年从盘古坐化之地抢夺的大帝毛发,祭炼成点仙笔,夺黎民生机,弱天下之民以强叶氏。横征暴敛,百族之民敢怒不敢言。荒谬到我南堰龙族要向一个小小的西津渡卑躬屈膝岁岁纳贡。如今一味的妥协只能让我南堰龙族之后更无安生立命之地,这扶龙寨,守得住要守,守不住也要守。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苍生可乎?”
“照!干就完事了!”寇准重重一锤桌子:“大当家,寇某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
陈龙卧没有寇准这么激动,更是不明白什么叫“死苍生可乎”。想了想,问道:“由西津渡到橘子洲,一共有两条路线,一条全是水路,由西津渡出发,顺流而下,过了龙门涧便是橘子洲,但龙门峡水势低洼,战船通过容易搁浅;一条是先走陆路后走水路,由沿岸官道行军至橘子洲对岸华阳水驿借船渡江。咱们要伏击的话,大当家怎么知道敌军从哪条路过来?”
“这就要靠龙卧先生你了?”夏瑀意味深长的笑道:“先生足智多谋,认为他们会走哪条路呢?”
“必然是先行军至华阳水驿借船渡江,而后剑指橘子洲头。”陈龙卧眉头紧皱,踟蹰不已,自己都没有把握,夏瑀为何如此信任自己。
“以龙卧先生高见,此次我们扶龙寨能否化险为夷?”
陈龙卧仰天长叹:“老朽不抱任何希望啊,大当家。”
“原本我也觉得没有任何胜算。”夏瑀拍了拍陈龙卧的肩膀:“现在倒是觉得有五成机会了。”
就像西津渡薛氏先祖薛定谔观其妻子王宝钏采桑时所感:“一片桑叶在旁人眼里只能用来擦屁股,但在吾妻之手可以果腹。”夏瑀深刻体会到这句话所蕴含的哲理。龙卧先生怀才不遇多年,或许是没有遇见自己这样的伯乐。先生可是弃道者,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龙卧先生为鉴,可救苍生于水火,解万民于倒悬。从今以后,龙卧先生指东,我就绝不往东。
思虑至此,夏瑀整个人茅舍顿开,神清气爽,唱着大宜国时下流行的黄梅小调向卧房走去。是该见见自己这个“未来”的压寨夫人了。哎,有心无力啊,这该死的曜灵为什么给我选了一个临堰夏氏的龙蛋,年过十八,短剑才露尖尖角,再过十八,短剑方能长于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