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练武,火力大,昨晚梁孟峤烧成那样,一直喊着冷啊热的,火堆又不能靠的太近,没办法,她才一咬牙学人家以身取暖。
唉,犯傻了!
原本打算等梁孟峤烧退了就穿好衣服起来的,谁知道昨天又是背又是进山林找药材打鸟的,耗费精力,一躺下去就睡着了。
失策,失策!
眼下……怎么办?
眼睫飞快地颤了几下,瞄一眼梁孟峤红透了的耳根,一抹红晕也悄然爬上她的脸颊。
心头一动,乔乔若无其事地坐起身,伸出嫩生生的胳膊从梁孟峤身上捞过自己的衣服,披上,才轻咳一声,没好气地道:“看都看见了,装什么装?怎么?想赖账啊?”
“没有……”
听她这么说,像是不高兴的样子,梁孟峤猛地睁开眼扭过头下意识就反驳,可头刚一转过来,就看见小丫头还没穿好衣服的身前,露着纤长的脖颈和白嫩青涩的胸口。
背心带子有点低,左边胸口露出一个指甲大小外圆内方的红色印记。
是胎记?
梁孟峤一怔,还没来得及细究小丫头便拢紧了衣服,同时重重咳了一声。
脸上火烧火燎,梁孟峤忙再次移开视线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有意的?”
乔乔整理好衣服,盘腿一坐,歪着头盯着梁孟峤,恶声恶气地问。
“没有,我……”
梁孟峤红着脸,急的脑门上又沁了一头的汗。
乔乔眼尾一挑,很豪气地打断他又要脱口而出的道歉,直截了当说:“看也看了,道歉有用?”
梁孟峤顿时语塞:“那,那你说怎么办?”
边说,他边拿眼角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神色。
她眉心蹙着,小巧软嫩的唇轻抿,柔软的脸部线条比昨晚多了两分凌厉和冷然。
这是……生气了?
这样想着,梁孟峤的手慢慢攥紧。
而且,昨晚虽然迷迷糊糊的,但他也知道自己那是发烧了,这么冷的夜,这丫头以身取暖来为他退烧,刚才他手背无意间蹭过她的手臂,冰冰凉凉的。
是他不对,虽然这小丫头才十一岁,行事作风不像个半大的孩子,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她好心好意救了自己,自己却不守礼。
错在他。
没有停顿,他又急切地补充道:“你说,怎么样我都可以,听你的。”
乔乔头一歪,扬眉:“听我的?”
梁孟峤红着脸,视线惶惶,重重点头:“嗯。”
“那好,”乔乔扬手打了个响指,撇了撇唇角,四平八稳道,“以身相许吧。”
梁孟峤:“啊?”
乔乔一根手指指着他,又反手指着自己,眉眼上挑,眼眸晶亮,眼底蕴着一抹张扬、肆意的色彩,解释道:“你对我,以身相许。”
“昨天在山里,我救了你一次,夜里你发烧,我又救了你一次,就刚才,你还、还看了我,两次的救命之恩加上这个,够不够让你以身相许?”
话落,她双手抱胸,倾着身子仔细盯着梁孟峤的眼睛,似乎只要他刚说一个“不”字,她能立马解决了他。
然而,梁孟峤却在目瞪口呆之后,视线灼亮地再次点头:“够,够了。”
说完,他抿着苍白的唇,深邃漆黑的眼眸深处逐渐迸发出一团灼亮的火光。
那火光撩人,映着乔乔的眼,令她脸颊上刚褪去的热度又再次攀升。
十一岁的少女红着脸亮着眼,轻哼一声,翘着唇角,清脆的尾音轻轻扬起,说:“算你识相!”
梁孟峤的唇角,也不由自主地弯起了一抹相似的弧度。
看梁孟峤已经退了烧,又把了脉,乔乔拿了水给他喝了,打了招呼又出去找吃的去了。
约莫有一个多小时,她拎着一只清理好的野鸡进来。
冬天,大雪封山,没什么食物,无论是野鸡还是鸟雀都干巴巴的,只能勉强裹覆。
将野鸡串好架上火烤着,乔乔拿过昨天就收拾干净单独存放在密封袋里的药草给梁孟峤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