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小雨被大伞撑开,滚落的雨珠浸湿了土壤。破败的灌木丛与一排排整洁的墓碑形成鲜明对比。杂草丛生间,青石碑上一行行名字跟着石碑排成一列列,依然如他们身前整齐划一的步伐,可是祭拜他们依然要选个像今天乌云密布的日子,见不得光。
雨雾漫天,飘零如白虫。他们不是英雄,是世间的罪人!
游弋手握花束,并没有选择黄白菊花,而是选了他生前最爱的梅花,虽在夏季也愿梅花绽放而非凋零。
阿南的家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家。那位妇人实属幸运可惜她和老师一样被世俗的规则束缚,如若恩师的爱能如花般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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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晚霞红火烧天也不及小孩间急了眼的打闹。游弋一个歪歪扭扭的光圈小手一挥软绵绵的飘向一个胖嘟嘟的小破孩。大胖小子一个转身还没跑几步,屁股上就挨了这么一下,摔倒在地嚎啕大哭。
游弋依然不过瘾,正要继续发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生生抓住了他张牙五爪的小手。
“老师~”游弋知道来人,想来个先发制人泪眼婆娑软绵绵的看着恩师,委屈的比那大胖小子还可怜。
大胖小子看到游弋身后来了一个大人还以为是给他撑腰的,赶忙起身,提了提裤子,自认为很凶狠的喊了一句“你给我等着!”边哭边跑远了,啪嗒啪嗒的拖鞋还跑掉了一只也来不及去捡,索性光着脚在沙土间远奔。
“老师是他先出手的,他和我玩石牌输了,还想强我的石牌,我不给,他就硬抢!”游弋委屈极了,他想表达清楚,想让老师知道他的委屈,他为何出手,他很生气,这一切是那个大胖小子先动手的!“老师!”游弋看到老师沉默不语,他所说的话还不如那大胖小子扬起的尘土来的有说服力,哇一声哭了,这一回是真哭了。
肃清无奈的抱起游弋坐在一旁的石块上,轻轻拍抚他的背,说道,“老师早已过了小孩的年纪,不知道你们孩子间的恩怨,在为师这个年纪看来你们这点小事还真不及那被你们拍碎的石牌可怜。老师也不在场,但你要知道你的学识可不是用来伤人的。”
“明明是他要抢我的石牌!”游弋愤恨急了。
“你可以和他说理,被抢可以找老师,他伤你你可以用你的学识自卫。这只是凡间的打闹不及苍生。他是凡人,你的学识是用来对付恶鬼的啊!仙凡有别,一挥手并由呼风唤雨之力,护的可是苍生,伤及苍生的和恶鬼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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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好意思,劣徒顽劣伤了您家孩子了。”肃清鞠躬给对面还没来得及摘下围裙的妇人连忙道歉。
妇人一脸惊慌,“大师您别这么说,小孩子玩闹而已,再说了游弋要是真动手了,这孩子还能回来啊!”
肃清还是一脸微笑的抱歉,“他动手本就不该,只是没酿成大错。”
“大师您这样可折煞我了。”妇人连忙摘下围裙捏在手里,回礼鞠躬。
肃清扬了下袖摆不经意间拍了下游弋的脑袋,瞪了他一眼。
游弋一手提着一篮水果,一手提着一箱牛奶,提在手上离地5厘米本就不想放下,但无奈老师威压还是嘟嘟囔囔的放到了地上,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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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木逢春,新年发新芽。冬日临近,梅花待开,奈何秋风不走。
肃清的长发洁白无暇,微风吹动似是冬日飘雪,淡淡金光飞过枝头算是金梅雪中绽放,了了时光苦楚。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游弋虽未远游,但也不妨碍肃清为他织起冬日毛衣。
“老师?”游弋开门便看到这幅光景。他靠着门框静静的看着恩师,默了许久,还是忍不住说道,“老师常说身为男子要做个男子汉,但老师怎做起女人的伙计来?”
“既是伙计就不分男女。”肃清淡淡道。
游弋进了屋做到肃清跟前,“看来还是最近太闲了,国泰民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人是最闲不住的,为师也不过是在为即将来临的冬季做准备罢了。”
肃清明显话里有话,游弋虽感到点异样但又说不上来,一股轻风就盖过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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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有一小国,名曰永乐,寓意此国之民永远幸福快乐。
永乐往南有一大国,名曰泰峰,寓意此国之民像泰峰山一样永远站在人类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