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具有冲击力的画面,云祠没忍住干呕了几声。随后,他尴尬地笑了一下说:
“抱歉,刚才失态了。虽然会长说已经不用调查了,但是预防万一错过什么情节,我还是在这里看看吧。”
云祠从腰间抽出一袋口套,拆开后戴在了脸上。而顾明哲似乎没有作出太大反应,反而闭上眼睛仔细嗅闻着现场的气味说:“一股巨大的力量撕裂了死者,使其身首腰三处分离,凶手不知通过何种手段将其挂在了高速旋转的吊扇上……”
这间教室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并非是死者本身,而是那块已沦为恐怖画作的黑板。
黑板的表面,勾描满了密密麻麻的笑脸,这些渗人的简笔画形状各异,大小不一,而讲台前的粉笔盒内愕然放置着一根血淋淋的手指头。
云祠对此震惊不已,他的脑海中闪过可怕的一幕:
在残忍杀害江晚后,凶手没有离开现场。而是悠闲地站在黑扳前,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创作了这副疯狂的涂画。
云祠摸着下巴继续端详着凶手留下的作品,试图从其摸索出更多细节。教室的后门却突然被强行推开了,一群吵吵嚷嚷的人强行涌入进来。其中一名带头的老人高声大喊:
“‘神婆,来了!”
随着人流浩浩荡荡地涌进凶杀现场,他们携带着糯米、鸡血、符纸等通灵物品,仿佛是在准备一场特殊的仪式。人群中间,十几名肌肉发达的斗笠壮汉手持桃木剑,正护送着一位身披黑袍的神秘老妇人。所有人依次排为一列,将老妇人送到了教室中央。
一旁的顾明哲转头问云祠:“来了很多人,他们有什么目的?”
云祠解释:“听说是受难看花了几万从深山中请来的神婆,传闻她可以作下法术,与鬼魂共鸣。大概,老江家属打算举行某种通灵仪式,通过这种玄学的方式查找出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
神婆沉默地走到了江晚月尸体所挂吊扇底下,脱下兜帽露出苍白的长发。
通灵开始前,神婆挥手示意仪式不需要生米、鸡血这些多余的道具。她的儿子,一名戴着斗笠,身背24公斤桃木大剑的成年男性走了过来,此人身高起码在两米以上。只见他拿出公文?包,从中抽出一台科技感十足的仪器递交给了神婆。
面对这一举动,旁观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某些东西,你宁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无。”
“那是什么东西?”
“不会是阴阳风水盘吧?”
“你懂什么,这一定是民间某种厉害的法具。”
“某些东西,你宁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无。”
神婆眯着眼睛观察了一阵仪器的变化后,用沙哑的声音叨出:“能量场异常,这附近存在量子纠缠现象……但是,波动很微弱,它不在这里......”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傻眼了,这名传说中能与鬼魂共鸣的神婆,通灵手段竟然是使用现代科技——量子波动检测仪。受难者家属感到自己几万的开支全打了水漂,正气得要指着神婆破口大骂,神婆却放下仪器,用干皱的手指指向某处说:“波动方位,在那里……”
刚傻眼的人们一瞬间不寒而栗,神婆所指之处是空无一人的墙角。而门旁的云祠,额间更是流过一丝冷汗——他看到墙角处站着一名大概只有13岁的女孩,这名女孩的面部大部分被漆黑的长发所披盖,她的穿着是污浊破损的校服,衣角处有浅浅的血迹,全身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站立,宛如一具死尸般不存在一丝生机。
云祠对面前的一幕几乎难以置信,当他回过神来时,长发女孩已经消失了。
抹涂满血红微笑的黑板表面,被白色的粉笔新勾画出凌乱歪曲的二字——“云祠”。
时间在这一刻如静止了一般,几秒的沉默后,凶杀现场再次被混乱的争论声所添满:
“卧糟,难道说事件的真相是凶鬼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