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不会懂,没情没欲之人怎么会知道付出的快乐,付出的幸福。即使是抛弃自己的一切,想着心中的人,为她欣然一笑,就算付出生命也再所不惜。
“值得。”语闭,司徒空再也撑不住,闭眼倒去。
六王爷闪身拖住他倒下的身子,抱起他往自己的床塌走去,既然他已经准备好随时为她牺牲,那他就成全他。
放下司徒空的身子,见他不停煽动着自己的眼皮,他脱下自己刚沐浴完换上的新衣,正欲上床,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
“主子,迦南王要您过去商讨军情!”
“现在才天亮,有什么事不能等到下午再说吗?”
“王爷今早发出战贴,正式向筝肃宣战,下午就出兵!”
“下午就出兵?这么急?”六王爷拧眉,跨出房门,“把门锁上,人要是丢了就拿你们是问。”
“是!”
脚步声渐渐远去,司徒空又慢慢挣开眼,忍着晕眩的感觉往床下爬去,一不小心摔落在地上,疼得他禁不住在地上打滚,却让他脑子清醒过来,努力爬到门边,两个高大的人影从门前照射进来,得想法要支开他们。
“啊!”很快,一声惨叫从房里传出。
门外两人一听,惊呼,“怎么回事?”
“进去看看!”
一个侍卫打开门锁走进去一看,居然没人,“人去哪了?”
“该死!肯定被他跑了,快去追!”说完,两人匆匆离去。
没多久,门被轻推了一下,缝间爬出一个破碎的布娃娃,正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
众参将纷纷在宁希的书房中议事,从早上到中午都未曾停歇。此次正面一役,众人皆是敢怒而不敢言,明明原先定好的偷袭,可以一举攻破,把死伤降到最低,如今非要改成正面宣战。也不知道迦南王是怎么想的?
诸位将领纷纷离去,一个侍卫守在门口多时,待所有将领皆离去后,悄然走到六王爷身边,垂首低声报道,“主子,他跑了!”
“废物!”六王爷一甩手把人摔了出去,转头望向宁希,倏地明白他为何要多此一举向敌军宣战了。
“呵。”阴笑声起,他轻声道,“王兄,为了一个女人,你拿国家当赌注,值得吗?”
宁希面不改色,“赌注?何以见得!”
“呵呵,这里没人,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司徒空要是死在我手里,那女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如今你为了保他,故意向敌军下了战书,这仗你有多少把握能赢?你我自知,我手上有三分之一兵权,我若在战役中临阵倒戈,你就是腹背受敌,这仗你还能赢吗?”
一语中破,宁希不语。
“王兄,你既然做出选择,那就休怪我无情了。”说完,六王爷娇笑着离去,独独留下宁希一人静坐在桌前。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旋铭兴奋道,“王爷!司徒空已经回来了,要不要把大人放出来?”
宁希抬头看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得手的军事图,如今已全无用武之地。他疲倦地开口,“不用,让她在里面待着。”
“为什么?”旋铭惊讶地问,“大人要是知道司徒空没死,她会高兴的!”
宁希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元宵一直吵着要见大人,要不要让她们见见?”
宁希仍是不说话。
一下战书,便是正面对挑,比得是兵力,是阵势,表面上看,苍流的兵力占上风,只是,面上完美,内之腐朽。
六王爷站在敌方那边,剩下的兵力也就只有三分之二,若这次战役中,六王爷临阵倒戈,整个苍流就真的要被他毁灭了。
原本设好的布局,为了司徒空被打破。原本,他大可以枉顾司徒空的性命,按计划偷袭出兵,靠着军事图一口气攻破筝肃。但叶纱的声声指责,硬是让他失去凯旋的好时机。
他宣战,是为了给司徒空争取半天的时间,他自己能逃出来便罢,逃不出来……就枉费他拼死一赌。
经此一役,他和叶纱之间,再也无法续缘。
她依然恨他。
宁希闭目沉思,身心疲惫,仿若瞬间苍老了十几年,几年来的细心,努力皆是白费,他连连自嘲。
“旋铭,你去牢里替本王看看她,再带几句话给她。”宁希突然出声道。
“是!”
……
一曲悲歌从大牢内传出,在黑夜之际祭奠她的一生一世,她是否在妄想?妄想追求本就不该属于她的东西,她的母亲,她的父亲,她的亲情,她的爱情,全部都不应该属于她的。
不甘心,她好不甘心,如今身在大牢,她还能做些什么?若司徒空死了,她又还剩些什么?
孤军的冷寂要击垮她,她若撑不下去,就跟白玄夜一般,她好累,挣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手握在囚房的凉柱上,垂落了整颗心。
旋铭领命前往牢房,见着缩在墙角的叶纱,被关押了一整晚,颓废的靠在墙沿。
哎,他不忍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大人,你受委屈了,司徒小弟已经回来了。”
叶纱猛然抬头,她在牢里苦苦等了一夜,就怕听到让自己受不了的噩耗,“真的吗?”她扑到栅栏边,握住木栏心颤道。“他……他可有受伤?”
旋铭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不忍回忆当时司徒空重伤不堪的样子,脆弱到一碰即坏,元宵见了立即晕死过去,旋铭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叶纱说。
“大人,王爷向筝肃宣战,下午要就出兵。”
“他下了战书?军事图不是已经到手了吗?为什么不偷袭?为什么还要下战书?他明知道六王爷!他疯了吗?”叶纱越想越不对劲,抓着牢栏喊道,“旋铭,放我出去。”
“大人,属下不能放你出去。”
“为什么?这战不能打!你快放我出去,我去跟他说。”叶纱心急道。
“王爷要我传几句话给你。”
“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