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早已冻僵,王守羲掏出烟盒,紧接着失望的揣了回去,正下方的阳台花盆中,盛放着堆积成小山一般的烟头堆。
王守羲忘了从先前开始抽了多少烟,或许刚刚的是第一根又或是第无数根。
他又被噩梦惊醒了,那梦中惨笑的女人,凄厉的婴儿啼哭,由近及远的警笛。
他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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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睁开眼。
眼前的是簇拥着的人群,我站在总部的石阶上看着如排山倒海的人潮,那些人脸上丑陋的神情,被火光映射成赤橙色,五脏六腑没来有的开始反胃。
脑海里猛然感觉到,思绪沿着人与人的空隙,穿梭,遥远的那个家里,早已变得不在安全。
伪人的魔爪不仅仅是总部,连其他休假警员的家也同样不会放过。
一段好似从天边飘来的声音这样告诉我,我知道,那是未来的自己,未来知晓了过去的自己。
我下意识跑下台阶,借了一辆警车,点火,疯狂的按着喇叭,驱散着人群,我掀开车窗大喊:“都给我死一边去,滚,都滚开!”
我感觉我不再是我。
回去的告诉要快的多,少了晚高峰的车辆。
意识开始飞越,家中,那位美丽的妇人轻轻的晃动手臂,哄睡怀里的孩子,孩子如同一只漂泊的小船,上下起伏,妇人是我的妻子段晴,怀中的是我的孩子。
此刻,房外的大门响动,段晴将孩子放入摇篮,孩子预感到了什么似的,同时开始啼哭。
段晴关上房门,快步走向大门:“来了。”
门开了,门内的段晴的嘴里念叨着“怎么回来这么晚。”
门外的怪物,哦不,暂且称之为人类的东西,不为所动地,直勾勾地投来冰冷的目光。
这是一个男人,身穿着农民工的迷彩服,在日光下长期劳作下从而导致那经受了风吹日晒的皮肤变得黝黑,皲裂。
段晴不断的打量着他:“您好,找谁?”
“………”
当段晴回顾其眉眼时,诧异的发现,此人的眉骨极其高,眼窝深陷,眼距被拉长。
段晴心里大感不妙,杀意逐渐蔓延,此时身后鞋架上的手机响了,我明白那是此时的我打来的,当我明白了伪人的意图之后。
段晴心里也自然清楚,大事不妙。
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的,一般有半分钟的延时,而马上即将熄灭。
段晴此刻明白当灯熄灭再度亮起时,便是这人有所行动之时,到底是警校出身。
灯刹那间销息,门外一片漆黑,死亡般的稠黏。深渊之中,总是不断传来细微的割裂声,硬要说想法,段晴觉得这人似乎是在分裂重组。
灯猛然间亮起,段晴顾不上思考,条件反射向客厅闪身,那道不可名状的长条,暂且称之为触手的东西。顷刻间洞穿了鞋柜,只差入墙体,灰尘弥漫。
而那怪物却不紧不慢的走进,现出真身,段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心跳应血液加速,而变得猛烈。
眼前的已然成了怪物,尽管下半身还保持着人类形态,可上半身却如同一颗巨大的肿瘤,不断蠕动,深邃星空般黑色的部分,好似将刚刚楼道内所有的黑暗一时间吸收,挤压,揉圆。
肿瘤上方伸出三只触手,触手中间,那张人脸诡异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怪物收回打空的触手,朝着段晴奔袭而来,段晴拿起桌椅朝怪物扔出,怪物砍怪切菜般一一斩开。
巨大的声响吵醒了刚刚在房间内哭累睡着的孩子,段晴大囧,怪物也同时听到哭声,开始一步步挪动身躯,那羸弱的双腿,支撑着巨大的上半身,十分吃力。
段晴大喊:“不要动她!你这个怪物!”
可那怪物头也不回的走着,仿佛有了目标一般。
此刻的我早已明白了接下来的结局,我不愿再回想,可是梦境却推着我向前发展。
段晴快步冲进厨房,从碗柜中取出冬天吃火锅时买的瓦斯罐,拧开煤气阀门,拧开灶台,将两瓶瓦斯放到火上炙烤,等到瓦斯燃起,段晴强忍炙热,拿出,奋力扔向怪物,怪物感觉到威胁的存在,转身劈开瓦斯罐。
“嘣”炸开的火球包裹了怪物,怪物忍不住收缩触手,上身开始猛烈的痉挛。
紧接着段晴拔掉煤气管,将煤气罐拖动到客厅,丈夫当初买房时,自己还和他抱怨过房间太过深陷,客厅和房间隔太远,可是现在却多亏了他。
段晴不禁笑了,自言自语:“第二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