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闻鸯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以往疼爱她的父亲没了,他变成了一个屈服于权贵,毫无尊严的蠢人。他丢下了的骨气,不顾她的死活,强迫她在闻芳那贱人门前下跪!
他以为,他这样做闻芳会感激他?会与他重修父女情分,带给他荣华富贵吗?
天真!在闻芳眼里,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可笑!
闻鸯颤抖着嘴唇,一字一顿道:“好。你为了攀附权贵,竟然打自己的女儿……你怎么不干脆打死我,大义灭亲啊!说不定你打死我,豫王他还能高看你一眼!”
闻康脸色铁青,怒吼道:“住口!”
“我偏不住口!”闻鸯疯了,神色癫狂地说道:“你以为你现在教训我,就可以得到豫王的原谅了吗?在他们眼里,你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而你,不辩是非黑白,只知一味的作践自己的尊严和骨气。你奴颜婢骨,下贱卑劣,简直不配为父!”
闻康也疯了。他四十多岁的人了,在众人面前被自己的女儿指着鼻子骂,他威严何存,颜面何存?他现在只想让闻鸯住口。
而盛怒之下的闻康,也是失去了理智,他的拳头仿佛雨点一样落在闻鸯的身上,嘴上还失智的叨叨道:“我让你住口!我让你住口!你没有听到吗,你这个孽障!”
而闻鸯也几乎被闻康打了个半死,周围的人见事态脱离控制,这才纷纷上前拉住闻康。“别打啦,再打她就要被你打死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闻康老泪众横,哭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是我管教不严,生出这么一个孽畜,实在家门不幸!”
豫王府门前这一出狗血大剧是愈演愈烈。可是这主人家,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直到门外骚动起来,大门才打开了一条缝来,探出了几个好奇的脑袋。
“喂喂喂,你们家出了这么大事,快叫你们家王爷出来主持大局啊。”好事人说道。
那探出头来的,不过是豫王府的下人,而且他们还是光熙指派来的,根本都没见过自家主子。门前莫名其妙上演了这么一出戏,他们也是懵逼得很呢,一直贴着门在偷听。
这周围围观的人,都是邻居大臣们的家仆和下人,又哪里知道什么内情呢。
豫王府的下人皱眉,无语地骂道:“你们有病吧?我们家王爷这六年里从不曾回过府中来,你让我们去哪里请人来?”
好事人不信,便问道:“不可能吧?人家都找上门来了,那姑娘还说你们王爷仗势欺人呢。”
下人不耐烦,驱赶众人道:“说了王爷不在。走走走,不要在王府门前闹事。也不看看这是谁家门前,再胡搅蛮缠我们就报官了,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围观群众指指点点一波,很快便散去了,毕竟自己手头也不是没有事情做了。而且那是人家王府的事情,自己家的主子都管不着,别说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了。
围观群众都散去了,这戏便也收场了。
只可怜闻鸯闹了一番,是一点风浪都没掀起来,反而白白挨了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