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起身行礼。管平借机暗暗打量,常在外行走的长陵山长老中,没有一位叫墨真的,这位不知道是长年久居山中的,还是新晋不曾闻名的。
墨真请众人落座,执酒赔罪道:“诸位不必埋怨质清,是我一向未睹四国一十三岛结丹风采,才让质清广邀两海真人来岛一晤。又因身怀贵人嘱托,不得张扬行事,所以此事做得很不妥当,请诸位真人见罪。”
见了确有一位长陵山结丹长老,众人哪里会有怪罪的话,不出几句,东一句西一句,就恭维起来了。
比起杨质清逸兴遄飞之事,殿中倒是多了许多不知真假的热闹气息。
“诸位长老,此酒是山上炼丹大家一手炼制,形虽似酒,实则为丹。下山之时,想着此行群英荟萃,便软磨硬泡,带了一宝葫芦下来,今日,就以此酒一会群英。”
墨真言毕,殿外进来一列娇娃,将壶壶丹酒分与结丹真人。
一时间,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墨真离席,杨质清为之一一介绍赴会真人。
“这位是都灵岛管平长老。”
相户岛将都灵岛周边几家安排在相近处,几人正在聊着闲话。瞅着杨质清领着墨真走过来,管平起身行礼。
“都灵地处北方,锤炼出不少勇猛精干的人杰。我虽常在山上,贵人也多有提及。管长老是忠厚长者,说起来我还是晚辈,请长老满饮此杯。”
“不敢不敢,我只是年长几岁,修行之人,达者为尊,墨长老年少有为,前途无量,不像我这朽木之人。愿以此仙酿,为长老寿。”
两人尽饮杯中佳酿,墨真继续由杨质清领着,向邻案走去。
朱雀、碧海两家在最右面,墨、杨二人三转两转,转到两家面前。
“离越真人,我思虑不周,还请怪罪。幽燕海战事不要紧吧?”
“长老,幽燕战事,我观一向谨慎应对,并无大碍之处,劳烦长老挂念。”
墨真脸上恢复了笑容:“那就好,生怕我误了大事。”
离越感到,墨真眼神中藏着肃冷之意,恐怕将此人得罪了。
“幽燕海那些乖戾不逊、冥顽不灵的妖物,见到真人,无不授首,真人在幽燕海真是偌大勋劳、偌大威风,我常想在战场上树立功业,只是缺少真人这般雷霆手段。”
“长老过谦了。幽燕妖族不听号令,屡次侵扰南海,观中不得以出兵维护。若是时机成熟,又肯归顺,观中必定与之划海而治,避免这些争端。战事当前,我不敢不奋力而为,怎敢在长老面前谈论手段?”
“这幽燕妖族就这般不懂规矩?如今可有些肯归顺的?”
“观中一向秉持以和为贵,群妖只要是肯放下刀兵的,一律予以安置,使其休养生息。这些年来,陆续有些妖族前来归附,观中一一优待,不使再受征战之祸。”
“要是内附妖族有在阵前效力的,不要负了他。”
墨真忽然提此一句,离越心中有异,墨真为何知道阵前有妖族效力,不过面上依旧平静,答道:“既然归顺,观中必定一视同仁。”
墨真又聊了几句,这才离去。
此行甚是荒唐,不过杨质清只是一任庸主,在两海龙争虎斗之地,可以算是一个草包,离越自己也觉得,这次的荒唐事,他真的干得出来,只好苦中作乐,自饮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