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的邪门”那些人骂了几句，四处怎么也找不到履霜的身影，只能悻悻的回去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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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恒毅，得到银钱之后直奔长生铺寿材店。长生库，长生铺，这俩咋这么像？估计是长生库去多了，就该去长生铺了。

恒毅到了长生铺后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银子全部拍给了掌柜的，让掌柜的给安排他娘的葬礼。

掌柜的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就算是买寿材，也得讲价不是，像恒毅这样上来就拍钱的还真没见过，掌柜的点明钱数之后，又听明白了恒毅的诉求。

掌柜的马上答应安排了一口薄木棺材和一些寿衣纸钱纸马之类的东西，让恒毅回家等着，一会就安排人员过去一条龙的服务。

那一把银子看着不少，也不过十几两银子，而一口上等的棺材能卖到几十两甚至上百两银子，十几两银子在长生铺摆谱实在是算不上多。

不过恒毅的气势足！十几两银子愣是花出了十几两金子的气势。

长生铺里也有现成的衣服，不过履霜感觉穿在身上估计更加引人注目，就放弃了从长生铺里淘件衣服的想法，虽然那些衣服看上去确实不错，一件件明晃晃的煞是好看。

等他们俩人从长生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履霜回想这一天，过得非常的精彩，甚至有些意犹未尽，还想去跟别人打赌，只是看了看默默走在前面的恒毅，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等恒毅和履霜到家没多久，那些长生铺的人就已经送货上门了，由于恒毅定制的是比较低端的套餐服务，所以各种仪式能省的就都省了，一口薄棺材很快的就将恒毅他娘收殓了，当天晚上就出殡抬到城外给埋了。

全程只有恒毅一个人在哭天抢地的，其余人都像工具人一样默默的按照自己的流程干活。

到郊外恒毅指定的地方，现场挖坑，现场埋，埋完后一把火把那些纸钱、纸人、纸马......之类的放在坟头烧掉之后，一股脑的全部撤走了。

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只剩下了趴在坟前哭泣的恒毅，和默默站在他身后的履霜。

履霜看了下四周，知道这是恒毅家祖坟，因为恒毅他娘挨着那个坟堆的墓碑上写着：先父祁正阳之墓，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刻的是：孝子祁恒毅敬立。

后面也是墓碑林立，看上去颇有规模，是个大家族无疑。

可怜的是，等祁恒毅他娘死的时候，连个墓碑都刻不起了。

初四的月亮落的比较早，这会儿早已经落下了，应该是天还没黑的时候就落下了，这时只剩下长生铺的人走的时候留下的两个火把，还在滋滋的烧着。

履霜看恒毅哭的差不多了，就上前去拉他，恒毅现在变得毫无主见，被履霜拉起来，他也不知道反抗，眼睛中充满了迷惘。

履霜叹了口气问道：“恒毅，你以后怎么办？是回家还是跟我走？”

“如果回家，你现在就回家，我给一点钱，让你能坚持一阵子；如果跟我走，现在咱们就走。”履霜说完从地上拔了一根火把，他本来是能看清楚路的，不过为了照顾恒毅才拔的火把。

恒毅经历了这些变故后二八六的脑子好像灵光了一些：“我娘死了，我家没了，师傅、师兄、师弟他们老是欺负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恒毅几乎毫不犹豫的就决定了：“我跟你走！”

谁说恒毅傻的？这话看起来不是挺通透的吗！他内心什么都明白。

他也不问履霜去哪里，既然决定了跟履霜走，就什么都不问了，从旁边的地上拔起另一根火把最后再回头看了一眼新坟后，就坚定的跟在履霜后面走。

履霜本来打算来安平县城去长生库淘换一身衣服的，结果衣服没换了，还捡了个小弟。

小弟都二十来岁了，大哥才十五岁。

不过履霜现在看上去也不像十五岁，他的身材相貌跟二十多岁的人也没区别，何况还有一颗三十五岁的灵魂，所以收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弟不算过分欺负傻子。

更何况恒毅的智力跟个六七岁的孩子也差不多。

履霜愿意收恒毅的一个原因是恒毅的孝顺，单纯，在他师傅那种势利、卑鄙之人的教导下仍然能保持有一颗善良、纯洁的心。

另一个原因则是恒毅能接受履霜打入他体内的灵气，而其他人是不能接受的，哪怕一点，也会有爆体而亡的风险。

要分辨一个人是否能接受灵气的办法也很简单，只要履霜把手搭在这个人的身上，他就能分辨出来这个人是不是能接受他手掌吐出来的灵气，能接受的人，体内像一个空腔；

而不能接受的人，体内就如实心的一般，灵气丝毫不能入内，就像一个吹足气的气球，如果强行注入，就会摧毁他的身体机能，甚至爆体而亡。

履霜带着恒毅离开了安平县，连恒毅的家都没回，那个破家也没什么回去的意义了。

他们直接从官道就向通州府走去，恒毅跟着履霜后面一言不发，一直走到上次恒毅打劫履霜那里，履霜才停了下来，从旁边找了一些干柴，在地上生了一堆火。

恒毅就坐在火前依然是一言不发，履霜也不说话，从随身储物空间里面拿出那只本来给二狗准备的青蒙兽开始烤。

饥饿是治愈悲伤的最好良药，果然恒毅闻到烤青檬兽的香味后，眼睛开始转动了，这才意识到履霜已经快把一个他没见过的小兽烤熟了。

本来恒毅就好几天没吃饭了，只喝了些凉水，今天也就吃了一个包子，到现在本来只顾悲伤，暂时忘记了饥饿，现在饥饿又被香味给勾起来了，他的肚子里传了阵阵咕噜，咕噜的响声。

履霜等烤差不多了，就撕下一只兽腿递给恒毅，恒毅也不答话，接过来就往嘴里咬，三口两口就把一只腿吃光了。

履霜不等恒毅把手里的骨头扔掉，就把手里剩下的青檬兽全部递给了恒毅。

恒毅扔掉手里的骨头，接过履霜递过来的烤青檬兽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哪知道刚刚吃了几口，他眼里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恒毅也不擦眼泪，只是大口的吃肉，任凭眼泪掉到烤肉上，再被他吃到嘴里。

履霜静静的看着恒毅一边掉眼泪一边吃，只是偶尔往火堆里加一根干柴，此地除了那干柴发出噼啪的声响，剩下的就是恒毅大口吃肉的声音。

在这静静的黑暗的夜里，突然远处出现几个火把，正慢慢的向这边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