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通构下了马,顺便拍了拍坐在背后的宋避疾的背。
“别睡了,下来。”
“哦,在什么地方了?”
谢通构并没有回答。只要不是必须要维持的人际关系,谢通构是不会给那些搭话的人好脸色的。
谢通构走进了旁边一家旅馆,将手中的钱币丢在了账房的桌子上。
谢通构随即指了指马,然后又指了指旁边的饭。
账房瞬间明白了。随即让店小二牵着马去后门的马厩。
“这位爷爷想要吃什么?”
“两斤猪头肉。两碗水。”
“额,好嘞。”帐篷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样子骑马来的人却指点这么便宜的菜。可他瞬间反应过来,不能在这客人面前展示这种表情。
“你看这一群人有什么感想?”谢通构拉着宋避疾说。
“这能有什么思考?不是很普通吗?我记得以前我爹带我去镇上也是这种情况啊。”
谢通构摇了摇头。
“你看这店小二,手上到处都是疤。是我们平时经常干的都是重活,还有可能伤到自己。这掌柜你看他标肥体壮,如果不是这个老板大方,那么就是这个掌柜吃了回扣……”
“这有什么用?”
“教你看这个世界从比较细致的方面,可以看清这个世界的原貌。”
“教你这些并不是想让你随时随地都这样去观察。只是想让你多看清这人世间百态。”谢通构说。
“你为什么这样子教我?我娘说过这世间并不存在什么无缘无故的善意。”
“过段时间你会明白这段时间或许很长,也或许很短。这个要看你。”
“哦。”
过了段时间。有一群人进了这家旅馆。早已经化好了妆的戏子,还有抬着道具的杂工。
“戏场开始,肃静。”
“那年春天,游子经过。少年轻装穿红衣,戏女青衣登高台。少年遇少女,轻衣画童年。
……
游子登鳌头,戏子尸已凉。”
一天晚上的戏也就此结束。
“走吧,去睡觉。”谢通构拍了拍宋避疾的头。
“这戏腔怎么这么难听懂?我还没有听懂诶。”
“我讲给你听吧,这个故事还挺悲情的。也挺常见的。”
“一位去京城报考的游子遇见了一位登台唱戏的戏女。两人就此一见钟情,两人经历了许多事情,最后游子要走的时候给了戏女一块腰牌。说等他考中的时候一定会回来。可考中后却不再见台上的旧人。”
“为什么会这样啊?”
“功成名就后不再见,往日旧人。呵呵。”
“走吧,去睡觉。”
月亮登上枝头,乌鸦正在鸣叫。
一位倩影走出了戏房,因为青衣已经站到了树林下。两人走上了桥头叙旧。
谢通构一巴掌拍在宋避疾的屁股上。
“走吧,带你见识见识,给你的心灵上一课。”
“大半夜有什么好看的?”
“大半夜才有好看的,你白天能看到什么?”
宋避疾抬起头上下扫视了这位师兄,“你是不是变态?”
“别问这些,走吧。”谢通构通过一声呵呵来缓解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