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谢师是女学的开创者,她有今日的学堂能上,也多亏了谢师当年的进言,可谢师...也总喜欢拿着此时反复说。
“你们此时定要好好学习丹青,当年若不是我...”
嗯,就是如何辛苦,如何辗转,从头到末都要说一遍,每次丹青课上,一逮着谁懈怠了,一逮着谁画差了,便要说。
现在晏扶摇几乎可以把谢师这些话倒背如流了。
因为每次被说最多的就是她。
“若勤加练习,即使天赋不好,总是能照着描出一两分神韵。”
晏岚霏这时可挺直脊梁骨了,若论画,这可是她绝对能拿得出手的一项能力。
“可我的的确确对此不感兴趣,策论,设御,哪节课不比丹青有意思。我倒是宁愿将勤加练习的勤'灌'于此处。”
晏扶摇扶着额,指尖轻轻揉捻着太阳穴处,默默叹了口气。
“阿姐这观点我也赞成,就像我也不擅射御一般,上射御课于我而言,也是难捱的很。”
听着晏扶摇的话,晏岚霏忽的想起自己也有不喜欢的课,只不过她没有自己阿姐那么勇敢,会找理由直接逃了,所以只能捱着,时间光总在那几节课过得极慢。
“那若我们试着向先生们说说这些事呢?”晏扶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都亮了些许。“我指的是,除去立世所必学的课,对于那些不必要的,锦上添花的课,我们可以申请只学自己喜欢的课。”
“阿姐,我觉得这个想法甚妙,不过若只有我们向先生们反应,先生们会赞同吗?”
晏岚霏自是支持自家阿姐的,可人少毕竟难以服众,女学的学生不止她们二人,多的是愿意按照先生们开的课按部就班的人,若想改,很难。
“总要试一试,阿岚。”
人若在未经事之时便担忧结局,皆为无稽之谈。
......
于是,近日女学上课时,常见这些场景。
偶有学生在自己不喜的课上坐在离先生最远的位置睡着小话,这时便会突然凑来一个头。
“想不想不上这课,考试时还得高分?”
就算和晏扶摇本不是很熟的女子,听到此话,也难免心动一两分。
考试成绩是家里长辈拿来说教的基础,所以有时自己就算上了不喜的课,也是要迫着听下去。
而今自有这样的机会,那何不争取一次?
“我们只用合着一同与先生们申请,便有这样的可能啊。”
“可如若先生与我们家中长辈言说,长辈们定是不会同意的。”
晏扶摇已经得到了许多个这样的回答了。
本以为找到大家共同的愿景便可努力一次,可她竟忘了还有长辈们的禁锢。
这可是晏扶摇自己都越不过去的坎。
下学回府,晏岚霏依旧同晏扶摇一辆马车。
晏岚霏见晏扶摇瞧着闷闷不乐的模样,便询问了一句。
“阿姐的计谋未奏效吗?”
“算是奏效了一半。”晏扶摇回答道。“我忘记了还要长辈的同意。”
“这么一想,确实很难。”晏岚霏也摇了摇头。“长辈们总觉着小辈们应每门都擅长,才是好的。除了极好的天才,若能做到此等地步,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可是极难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