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人说她幼而能知,小时候康大夫曾与她指认药物,说两句药性,她一字不漏的全记住了。那次康大夫出诊带着她,听完康大夫望闻问切,便脱口而出了一副药方,将众人都惊了。”
“原来还有这等细节,我倒是从没听过。”屠子让听了觉得很有趣,原来康墨芸还是个天才医道少女,“后来呢?”
“后来康大夫审查了一下康墨芸给出的药方,发现十分对症,几乎没改便给病人用了。县令外甥吃了几副后便痊愈了,这件事也渐渐人尽皆知。”
“那怕是有不少人为了一睹芳容,装病去康大夫家看病罢。”屠子让摇头笑道,“这种事情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可不是好事。”
青葵也附和说道:“公子猜的不错,那段时间曾有不少人闻风而去,听说康大夫在家发了几次火,后来再也不让康墨芸出门了。”
“啊,这就是了。”屠子让忽然一拍手说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公子怎么了?”
“我今日去康家,觉得康大夫不喜欢我,根源恐怕就在这里。”屠子让分析道,“我是一个刚刚痊愈的病秧子,而康墨芸是自小闻名遐迩的医术小天才,配我岂不是亏大了?”
医术小天才这个奇怪的词语让青葵有些忍俊不禁,不过她听到后边就有些不满了:“那是他不知道公子的真实面貌。”
屠子让哈哈一笑,没想到青葵会为自己打抱不平,问道:“我的真实面貌又如何?”
“此方天地即便比之洞天福地也不遑多让,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医者能比得上的?”青葵说道,“就是配上京的公主,奴婢也觉得公子将就了。”
屠子让听了却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想了想说道:“可这方天地并非是我。”
青葵有些没听懂:“可这里只有公子能进来,我能来这里也是受了公子的福荫。”
“你说得不错。”屠子让说道,“可这里毕竟是外物,只是为我所用而已。这也不是什么大道理,你想通了好,想不通也无碍,我们修行罢。”
青葵便按下心中的疑问,和屠子让一起修行。屠子让将《十军杀阵录》上记载的炼气之法告诉了青葵,青葵也说了自己的炼气之法,这本来是自家的不传之秘,可她也明白,和屠子让带她进来的这方天地比起来,自家的功法实在不值一提。
两人的修炼之法互相印证,其中有许多差别,两人各自修炼,也互相探讨,虽然青葵修炼的时间没有更长,但进境却快了许多。
屠子让说,这叫真理越辩越明。青葵大约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她从来以为功法就是功法,却不曾想到不同的功法可以互相参照。
这当然也是正常的,因为各家的功法都是机密,便是丹霞金庭的人行走天下,也只能得到些人世间的“武功”,而从来没有得到过别家门庭的功法。
而且修炼别家的功法这本身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只有屠子让不管这些,且先拿过来看看再说。
他们日日练功,夏天已经快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