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之所以观想不出来东西，是因为我天资愚钝，业障深重，缺乏抽象思维，灵魂被现世这具肉身羁绊得太死了，离了眼睛耳朵，便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了。”

“丢它咩！就这么几句鬼话，收了老子五百大洋，然后居然还把老子给拉黑了！这老小子最好祈祷别在现实中遇到我，不然老子指定叫他好看！”

“——嗯？离了眼睛耳朵，便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

“——听他这话的意思……人离了眼睛耳朵，本应该还能看到、听到什么的？”

“——可这不对吧，眼睛不是我们人体唯一的视觉窗口吗？”

“——闭上眼睛就是天黑，这可不只是句歌词，而且也是不争的事实！只要没了眼睛这个视觉窗口，不管你思维再活跃、念头再通达，都不可能在脑海中观想勾勒出具体的、真实的画面来……”

许深若有所悟，一边念叨着一边放慢了脚步。

“——是哦！我们人肉眼所能看到的东西，未必就是真实的，更不可能就是事物的全貌，那只不过是部分可见光带来的信息反馈！”

“——世界已经变了！不能再用过去的思维简单去看待事情，而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应该将科学的归于科学，玄学的归于玄学！”

“——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很可能真的是需要两套不同的视听系统才能看得清楚，一套唯心，一套唯物！”

“——或许我可以……”

“可以你个鬼哦可以，别神神叨叨了，赶紧走了，老班已经回头催好几回了，再不走快点，小心他用砖制的小拳拳捶你！”

………

黎湖是云州市区里面最大的湖泊，向来以湖水清澈、景色优美著称，然而此时却是满目狼藉，到处是洪水退后留下的垃圾和淤泥。

本来清理这种活，不应该是安排给许深他们这些高中生来干，但谁让现在灵气复苏，人类眼瞅着都到危急存亡之秋了，为了长远考量、为大局计，尽早给他们这些温室里长大的的花朵安排些脏话累活，沾沾泥土，其实倒也算是在为他们好。

集合强调了几遍纪律、喊了几句口号打气后，许深和常耀阳、以及其他几位同学，被分配到去清理黎湖中间的湖心桥。

一边干着活，许深一边还不忘继续他之前的思索，对常耀阳说道，“耀阳，你说我们人类有没有可能，在内心中从零开始重新构建出一套完全唯心的视听系统？”

“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没听懂？”

“额，就是说……我们人体现有的这副由眼睛、耳朵组成的视听系统，从科学的层面来讲，它是唯物的对吧？”

“嗯……你继续说。”

“就目前来看，用这套唯物的视听系统，估计是很难让我们感应到灵气的所在了，所以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可以越过它、不使用它，直接用纯粹的意识，在内心深处构建起一套全新的、完全唯心的视听系统！

两套系统完全对立运行、互不干扰，这样我们很轻松就能将唯心的归于唯心，唯物的归于唯物，到时候我们说不定连世界的本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去感应吸收区区一些天地灵气？”

“卧槽！许深你真特良是个天才，居然连这么精彩绝伦的想法都能想得出来！”

“是吧……你也觉得我这个思路不错，可以试着往这个方向搞搞？”

“不错你个鬼哦，我看你纯粹就是走火入魔、异想天开，想修仙想疯了，人的脑袋又不是电脑，又不能对它进行编程，哪是你想重新开发一套视听系统，就能开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