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迟启安的家吧。”
如此清澈的女声像是在激烈战火中突然出现的悠扬琴声,迟启安愣了下,偏过身子探头看向院子门口。
一位亭亭玉立的白衣少女青丝挽起,发髻上青翠的簪子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在微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推开柴门而入的少女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亮晶晶的眼睛最后定格在迟启安身上。白衣翩翩,她腰间别着的带有“清衣”二字的腰牌随着少女的步伐摆动,一股淡淡的药香随着少女的到来萦绕在几人周身。
“你就是迟启安?”少女的语气冷漠如霜,与她惹人怜惜的外貌毫不搭边。
“是...请问你...”
“跟我成亲。”
大早上的,众人就已经被沉默三次了。启安爹从屋子里也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刚伸着耳朵打算听听这帮家伙子吵什么呢,就看见个水灵灵的姑娘站在自家小子跟前说什么成亲。
启安爹眼睛一眯,仔仔细细地打量起那姑娘,一向吊儿郎当的他突然神情严肃起来,拉着迟启安就往屋里走。
“爹,你这是干嘛?”
不明所以的迟启安看着自己那从未如此认真的爹问到,他还是头一次在爹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要知道他素日里就是个爱插科打诨的,这样严肃的样子,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就那个姑娘要跟你成亲?”启安爹指了指外头。
“是...吧,她突然冲过来说让我跟她成亲。”
“啧....”
启安爹不再言语,转头坐在椅子上把烟斗点燃,吧嗒吧嗒地抽起烟来。他的眼眸微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迟启安一时不知道爹怎么了,但看着他那副样子,暂时也插不上什么话。
屋外头,启安娘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天仙似的姑娘说要跟自家小子成亲也愣了好一阵子。那姑娘看着迟启安被启安爹拉扯进屋子里,转头恭恭敬敬地向启安娘行了个礼。
“小女见过夫人,小女姓谢名静怜,是泽观山上来的。”
“谢姑娘是从泽观山来的?”
泽观山,处陆南大泽之地。要说泽观山,众人往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清衣派。
清衣派立门五百年有余,其门派修习各种术法和丹术,以悬壶济世为本,因此民间将清衣派奉为神医的也大有人在。
“那你可识得迟展?”
启安爹已经抽完了烟,他面容严肃走出来,目光死死盯着谢静怜。
“门中无人不识迟展长老,弟子拜见师叔。”
谢静怜向启安爹行了个标准的清衣门礼,启安爹背手站着,突然哈哈大声笑了起来。
“老东西,过了几十年还没死,真有他的。”
跟在后面的迟启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姑娘刚才是喊自己爹叫师叔吗?难不成自己爹是个隐世高手?
我就说他们肯定有事儿瞒着我呢。
正这么想着的迟启安觉得自己肩膀一沉。
“小子,这门婚事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