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我之前托你找木工做的木牌,做完了吗?”
郭森打开房间的门,兴奋的问道。
张差回应道:“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我正准备给你送过去呢。”
说罢,便从抽屉中拿出了那块雕好的木牌,上面正面刻着郭字,反面刻着兰字,雕刻的十分精美,这木牌看上去也是下足了功夫做的。
“这是送给你军中的那个兄弟用的?”
张差试探性的询问道。
“是,这两天他要过生了,于是我便准备了这个,希望他能喜欢。”
郭森将木牌收到了内衬中,笑着说,
“你看看是多少钱?我把钱付给你。”
“提钱那就生分了,这个木牌也要不了几个钱,就全当是我也为你那兄弟祝寿吧,到时候让他多来照顾照顾我生意就好。”
张差摆了摆手,他是一名商人平常做一些小生意,之前在路上逃荒的时候偶然与郭森结识,后来各奔东西,郭森进了军,而他却做上了商人。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在蓟州相遇,平常一有机会郭森就会找张差来喝酒,张差也是来者不拒。
一来二去,感情更加深厚,变成了兄弟。
“这世道不安宁啊,可你却这么早成了家。”
张差有些担忧的看向郭森。
“朝廷还没有发军饷吗?需不需要我再支援你们家一些?”
“不必了,据说这两天将军有些大动作,估计是要进京讨饷了,想必很快我们的军响就能发下来了吧。”
郭森眼中充满着希望和期待,哪怕此时朝廷已经拖欠了他将近半年的饷钱。
但只要有一些有利的消息,郭森便觉得生活还有希望。
“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张差看到郭森一副未来可期的模样,内心也被感染的稍微积极了些。
“来,喝吧。”
“好,喝!”
……
“夫君,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兰芷担忧的责问道,郭森又不知从哪喝的烂醉如泥,居然这个点才回来。
“娘子……”
郭森喝醉酒眼睛迷迷糊糊,看到了自己的娘子,下意识喊道。
“今日我和张兄喝了些酒,让娘子担心了,对了,林儿呢?”
郭森突然想起自己的儿子还在家里饿着肚子,连忙将怀中荷叶包着的烧鸡掏了出来。
“这是张兄给的,快叫他来吃吧。”
“儿子早睡着了,明天早上再给他吃吧,夫君你过来,我给你洗洗,你也早点睡吧。”
兰芷拉着郭森的胳膊进到房内,用毛巾轻轻的擦拭郭森的面庞,一副贤妻良母相。
“夫君,我有件事得告诉你,哥哥今天来找过我了,他说如果这个月月底再不发饷的话,他就要去当逃兵了。”
“逃兵?”
郭森听到这话眼睛突然睁大,酒意也醒了不少,立马端正的坐了起来。
“你是说,兰信他要当逃兵去?”
郭森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哥哥他家里一大家子没办法养活,再不发饷他们就要饿死了,所以……”
兰芷的眼神偏开,语言中带着一丝愧疚的说,
“哥哥想用你的军需采购令,再趁你值夜的时候将他放出去。”
“……”
郭森沉默的看着兰芷,心中却掀起了万丈波澜。
“真的一定要当逃兵吗?被抓住的下场基本就是死。”
郭森怀着最后一丝可能性的询问道。
“哥哥告诉我他一定会走,在朝廷不发饷钱的情况下……”
兰芷似乎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有些为难丈夫,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郭森哪见得了自己的娘子如此委屈,上前抱住了兰芷,轻轻抚摸着兰芷的黑发。
“我知道了,兰信也是我的兄弟,也是你的哥哥,我不会为难他的,所以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