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还未过完,隐龙军各营团就开始做战斗动员了。
向枫突然想到戚家军当年的火器“神火飞鸦”,对付当地这种楼寨式防御应该有奇效。
根据戚继光在书中描述的方法,向枫作了一些改动:加长铁飞弹的引信,再绑到“飞鸦”上,以“飞鸦”携带铁飞弹攻击敌人。随后找来姜岩和戚金,让他们按着自己改造过的样式带人连夜赶制。
向枫将自己的军事计划告诉了沐昌祚和陈用宾,两人抱着试试隐龙军实力的想法,也都同意了,不过要向枫的部队独立作战,他们担心三部联合出兵动静太大,会引起莽应里全面进犯。
向枫也算是看出来了,作为云南镇守长官,沐昌祚和陈用宾的想法一致,那就是稳字当头,非不得已不会出兵,只要莽应里不明着进犯,他们是很难主动出击的,只要保着云南无事就行。
半个月后的一日拂晓,隐龙军整体过了铁壁关,在大盈江渡口登船,朝着对面的蛮莫发起了攻击。
守卫蛮莫的是土司思顺,他是思礼的哥哥,朝廷授以思氏世袭蛮莫安抚使,莽应里攻下蛮莫后,他便带人投靠了莽应里,莽应里还是让他据守蛮莫。
思顺的人发现对面有明军乘船过来,立即吹号抵御,他们登上江边的防御木楼,举起土枪和弓箭大喊着朝着江中射击。
隐龙军的船头上竖着藤木盾作为防护,但缅军是居高临下射击,木盾无法有效防护,只能依靠隐龙枪的强大火力开路。
隐龙军所搭载的都是小木船,一艘木船只能坐二十来个军士,除去船夫,能攻击的只有十六七人,不过好在船多,加上担任主攻的隐龙军士大多来自湖广,对乘船作战相当熟悉,在两百余杆隐龙枪的攻击掩护下,船队分散着快速向前推进。
一炷香工夫后,已有船靠了岸,随即军士们在江边集结越来越多,从两侧杀向缅军的楼寨。
船队将军士们送上岸后又划回来搭载其他军士,一波接着一波的隐龙军士被运过江对面。
土司思顺没想到明军会主动攻击,他慌忙着组织人马抵御,同时命人急报附近的威远营增援。
隐龙军没花费多大工夫就攻破了渡口防御,兵分三路直奔蛮莫土司城。
刘綎对这一带相当熟悉,向枫让他带着苗秀的部队主攻正门。
土司城楼的基座用砖石垒成,有三丈来高,城楼上是一排排相连的木楼,木楼又分了三层,每层都有兵士防守。
见思顺的人不出击,向枫命令部队强力攻城。
隐龙军的重火器没有到,只能依靠火枪射击,枪弹将打得木楼上木屑横飞,守军则拼命还击。
姜岩和戚金叫人拿来改进版的“神火飞鸦”,点燃后远远朝着城上木楼发射过去。
这“神火飞鸦”有点类似于后世的火箭原理,整个外形像一只鸦鹊,前面是箭头带动,中间有飞翼,腹下装有助推火药,点燃引信后,箭头带着燃烧的油布呼啸而去,落地后可以引爆腹内火药,攻击距离可达三百余步。
通过向枫的改进,将一枚铁飞弹绑定在“飞鸦”腹下,点燃引信后由“飞鸦”携带着飞向目标,借以引爆攻击,不过由于铁飞弹较重,一个“飞鸦”只能携带一枚。
五六个“神火飞鸦”拖着长长的焰尾飞射了过去。
由于技术尚不很成熟,有个别“飞鸦”偏离了方向,还有一个中途掉落,有三四个“飞鸦”准确无误地落在木楼上。
随着几声爆炸声响起,在一片惊呼声中,城楼上的木楼开始燃烧起来。
火势越来越大,守城的土司兵开始慌乱起来,他们纷纷逃离着火的木楼,已无暇对付城外的明军了。
爆破手乘机冲到城楼下安放铁飞弹,随着几声巨响,土司城的厚板木门被炸飞了。
刘綎被爆炸声吓了一跳,见城门瞬间被炸飞,他有点不太相信,盯着眼睛看了半天。
苗秀见刘綎还在发愣,连忙提醒道:“刘将军,下令冲锋吧!”
“啊?哦!”刘綎这才回过神来,“城门咋炸开的?”
“就是这般炸开的啊!”
“你们原先打仗都这么打?”
“嗯呐!”
刘綎不再多问,随即下令冲入城中,他自己手举大刀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见隐龙军已破城,向枫命令潘洪和骆家昌等部守在城外以防敌人的援兵,他自己也带着明旭的部队冲了进去。
土司城里已乱做一团。
那些土司兵原本是属于朝廷管辖的,跟着思顺土司一起投靠莽应里后,心里一直也不踏实,这会见明军攻了进来,且对方的火器又厉害,早就斗志尽失。思礼在一旁大喊着让他们投降,说官兵不杀投降之人,一时间,土司兵纷纷器械投降了。
殿后的梅镛部随即亦杀进城里,开始大规模围歼抵抗之敌。
思顺带着妻妾逃至后山的一处山洞里,不久即被发现遭擒。
半日工夫,隐龙军将城里守兵基本清剿干净。
刘綎押着思顺一家老小过来了,问向枫如何处置他们。
正在向枫考虑时,思礼过来跪在向枫面前。
向枫连忙要拉他起来:“思礼兄弟,你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