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需要人才，统一管理，联合对抗。”

说到这里，许明停下来，看向章安。

章安冷笑了一声。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收编我？那不好意思，我干不了，别试图用道德的绳子来绑住我，我算个屁。”

“你也不用指责我没有奉献精神。我还真没有，从小爹妈不养，捡垃圾吃长大，九年义务教育在校园备受霸凌，勤工俭学让自己好好读书，是为了让自己不被淘汰，为了以后的日子可以自由些。”

“但你们让我提心吊胆无依无靠的活了二十年，却又打着道德的旗号试图让我卖命，那我算什么？不就算个屁？”

许明默默听完，也不生气，更没有打断，只是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我们不谈收编，谈合作，就算不给我们卖命，你也总得吃饭的，既然有能力，何乐而不为？任务报酬可不低，而且，我们不会再监视你，先前所有事情一笔勾销，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章安仔细的看了许明一眼，低头沉思着。

许明倒是也不急，只是静静坐着看着章安，等他的下文。

“让我想想。”

章安的脑子有些乱，呼出一口气，沉声说了一句。

“没问题，我不会逼你做什么。有要求随时提，这是我的名片，随时联系我。”

“但恕我公职在身，咱们没有进行合作之前，我都会一直监视你。”

“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内容请保密。”

许明笑了笑，把名片放在桌子上，将刚好到尽头的沙漏收起，与矮子一同走出审讯室。

看着两人离去，章安这颗悬着接近五年的心才得以放下，瘫坐在椅子上，感觉到了许久都没出现过了的放松。

不用再过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虽然依旧不敢相信许明，但无疑这次的见面也是章安想要的，这个结果，已经超出了预期。

合作...

章安看着审讯室里的天花板，呢喃着这两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有民警来审讯室敲门，通知章安可以走了。

章安愣了愣，从警察手里接过钥匙手机身份证之类的物品，差点都忘了道谢。

走出派出所大门，感觉有点不真实。

还感觉欠了许明的人情，有些别扭。

章安甩了甩脑子，打算不想那么多，先回去跟房东道个歉。

回来才发现，公寓的大门正在换新。

掏出被自己砸到碎屏的手机，准备给房东道歉商量损失怎么赔偿时，章安看到房门口散落了一地自己的东西。

门锁已经换新了，电话跟联系方式，都被拉黑。

章安无奈的叹了口气，蹲下默默收拾。

......

“老莫你怎么看？”

此时，许明坐在车里，看着已经拿大小包的章安默默离开的背影，轻声问了一句。

“不好管，但是个人才。”

老莫的声音沙哑。

“嗯？我还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夸奖，怎么说？”

许明好奇的转过头。

试图从这个入行比自己早了20年的局里老人的眼中，找到蛛丝马迹。

“我刚刚其实开过枪了。”

老莫沉声说着，把包里的枪掏出，随手一翻，枪支各个部位的零件全部拆卸了下来，从一堆零件里，把已经压缩变形的枪管，以及碎成三块的撞针递给了许明。

“他干的？”

许明看着手里的零件愣了愣。

老莫点了点头，把视线看向远处渐渐没入人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