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半,招工和募兵同时在码头空地开始。
因为许诺了一个月两枚金币的高额军饷,排队想要加入新兵营的人达到了一千人,几乎和报名做工的人持平,而后者每天只有五十个铜板可以拿。
“……排好队!排好队!一个个测试力气,不合格的滚远点,去招工处报名!别在这里妨碍别人!”
五个征兵登记处队伍中,戴着臂箍的守备队队员们用钢刀的木质刀鞘为棍,将体检不过关但又不死心的人驱赶到一旁,然后让排在后面的人赶紧跟上,态度很有些不耐烦。
不过当他们见到身照(登记后发放的身份证明)上盖着同意入伍的图戳的人经过时,却立刻就换上了一副笑脸。
他们已经听上面说过了,加入新兵营的人,就是南华的正规军,和他们这些治安性质的守备营完全是两个待遇。
不光每个月有两枚金币可以领,将来还会分配至少十亩土地,甚至还有机会去南华本土的军校深造,完全有可能当上将军!
陈泰等人不太明白什么是军校,也不相信泥腿子能当上将军,但他们是真眼馋那一个月两枚金币和十亩地……这要是能兑现,卖命又怎么样呢?
可惜,南华人对他们这些旧军和小吏差役出身的人有偏见,不让他们报名。
就在他们心里不爽的时候,不远处的军装领取区传来了一阵喧闹声,陈泰和两个手下立刻就提着长刀跑了过去。
到了近前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儒衫青年,正不满地和对面的理发师对峙,他中气十足地大声道:
“……《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为何执意要我等削发?南华自称故宋之民,难道已经抛弃了孝道不成?”
“赵兄说的不错!头发乃父母精血,怎可轻言弃之!”另一个体检合格的青年也附和道。
只不过除了他们两人,其余人都选择了默不作声,观察着理发师和周围南华士兵的反应。
准备给他们剃头的理发师名叫梁云,原本是幸福家园小区一家理发店的店主兼理发师,穿越以后就一直重操旧业。
陆军拿下鸡笼后,他也被陆军请来给新兵们理发……没想到一个头还没剃,就被这个叫赵世宁的人给拦住了!
这叫什么事?
“……我听不太懂你的话,不过把头发剃短是新兵都要做的准备工作……算了!我的话你也听不懂!”梁云看对方茫然的样子,只能无奈地放下手上的理发剪,准备去找个翻译。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还没等梁云离开,他背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一身黑色制服,腰间挂着手枪的安全局处长周纪新。
“……哎周处长!你来的正好!”梁云赶紧指着刚才鼓动众人不理发的赵世宁,“有人不肯剃头发,他好像是个读书人,应该是有这方面的忌讳……你说这事怎么办?”
“哦?”周纪新听完,面色立刻变冷,而后开始打量起了那位身穿儒服的赵世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