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天气干燥,无风。白凌练频繁舔嘴唇的副作用也显出来了,嘴起皮,干,麻,痛。哎!这么久了一寸怎么还不出来,给她水润润也好啊!白凌练心里如此想着。
良久,良久,云遮住月亮再露出月亮,月光时有时无,几个来回后,一寸才从书中出来,油皮水光,亮晃晃的,身子似乎都圆滚了一圈。白凌练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它一眼:“说,你干什么去了。”
“当然是去吃好东西了。”一寸大大方方的承认。它凭空端出来一个大提盒,里面乱七八糟盛着瓜果肉食:“你快吃吧!还有茶水喝呢!”
果然,盒中有个白瓷青花矮壶,里面装有茶。白凌练拿出来,对嘴正准备喝呢,忽道:“等等!你刚才从什么地方掏出的东西。”她特地摇了摇手的矮壶。
一寸得意洋洋道:“这你就不懂了罢!不过好像你也没懂过什么。那待我细细讲来。”
白凌练见它买弄就头疼,于是嫌弃道:“不要讲,我现在不想听,你走开,别耽误我喝水。”说完她就灌了一口茶水,顺便还挥了挥小手。
一寸真是气个半死:“哇!有事就用我,没事就骂我。你可真是好主子啊!太过份了。”
忽然,白凌练猛地俯身,把水喷出来,艰难的发出因为咳嗽而断断续续的声音:“这,这个不是茶水。”
一寸微愣:“那是什么?”
“苦的,辣的。估计是酒!”
一寸呐呐道:“是吗?不好意思,其实我不太能尝出人间的味道。”
白凌练待气顺后回道:“原来如此,那不怪你。我尝尝其他的罢!”
结果很心酸。
不管什么点心,鸡油卷也好,热糕也罢,外表都是精美诱人的,和着腾腾热气送嘴里,一嚼,却如沙。
“呸呸呸!”白凌练全吐出来了。她忽有种极强烈的、分外不好的预感,不会所有的食物。她立马换成肉食试试,一块烤鸡腿被狠狠撕咬下,堵得口腔满当当的,可味道十分不好,像泥、像石、又像草根:“呸呸呸!”她又吐了出来。
白凌练捧着缺一口的鸡腿,泪水朦胧,自己区区一介没入门的修士,何德何能配得起吃这种人间美食:“一寸,要不你来口。”
一寸当然拒绝。她看见白凌练分外狰狞的脸,竟然感到些心酸,于是道:“如果你不想吃这些。”它一个用力跳到树上,继续道:“那你就啃树皮罢!”
白凌续坚决拒绝这个提议。
她悲伤的望着天空,一望无际的夜,如同承载着她的无边的绝望。
云层复又遮起月亮,夜显得更黑了,是在映衬她的心情吗?此时空中传来些小鸟的叫声。
白凌练注意力被转移,抱着欣赏的想法听这天然的小曲儿:“一寸,你听到了吗?”
“当然了,鸟叫嘛!很稀奇?”
当然不稀奇,只是鸟叫声很杂乱:“咕咕咕!叽叽叽!嘎嘎嘎!”甚至还有的似婴儿哭,似人声的,这岂不说明飞来的鸟种类繁多:“一寸,不同种类的鸟成群结队飞来,你见过吗?”
一寸仔细听会儿鸟叫,道:“这个倒没见过,而且也不符合常理。如此异常,不会出什么事了罢!”一寸很有些担心。
白凌练被搞的也有些担心,唉!自己本没有那么胆小的,都怪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