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飞往圣地亚哥的飞机上,陈璧紧紧捂着胃部,剧烈的疼痛几乎将她撕裂,杜君拿着水杯走了进来,将止疼药喂到她嘴边,“阿璧,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圣地亚哥了,我已经联系了医院,一下飞机,我们先去就医。”
陈璧勉强攥住他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飞机抵达圣地亚哥的同时,纽约已经是一片夜色,李崇将好不容易得来的结果摆在康新烨面前,“他们去了圣地亚哥,现在看来应该已经到了。”
康新烨抓过那两张薄薄的纸,“好,我们也走!”
“走什么?!”李崇拦住他,“现在没有直飞圣地亚哥的飞机,你先冷静一下,我去想办法,让我堂哥把他的私人飞机借出来,你冷静一点!”说罢,他对着小周使了个眼色,匆匆忙忙地去了。
跨越了一个半球,仿佛跨越了一个人生,北半球冷得锥心刺骨,连皮肉都要撕裂,可南半球的圣地亚哥却暖得不似人间,琼璧下了飞机,被热浪冲击了一下,本就虚弱低烧的身体微微一晃,若不是杜君及时搀扶,恐怕就要摔倒在地。
早就联络好的疗养院一早安排了医疗车在机场外等候着,杜君抱着昏迷中的人放到了简单的病床上,看着医生有条不紊地给她戴上呼吸机,检测血压和脉搏。
那蓝眼睛的医生叫戴伦,经过细致的检查之后,戴伦医生诧异地对杜君道:“这个病人到了这样的病况,为什么还要坚持到圣地亚哥来?”
不在陈璧面前,杜君终于不用强装镇静,他红着双眼,忍着哭声道:“她想来看看阿塔卡马沙漠。”
戴伦医生表示不解,“这样的身体恐怕不能坚持她回国,你作为家属,需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杜君沉默半晌,捂着双眼,闷声痛哭。
康新烨一行人赶到时,陈璧刚刚醒来,歇了一夜,输了一整晚的液体,她的精神比昨天好了许多,虽然整个人还是苍白无力的,但至少精神还算清醒,勉强喝了三勺粥,她摇了摇头,示意不想喝了。
杜君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在烧了。”
陈璧将两只脚从被子里挪出来,昨晚的针眼肿起来了,双足也水肿了,看着胖乎乎的,“有点丑,我们什么时候坐车走?”
杜君道:“现在还不行,医生说,需要等你的血压恢复到正常,才能随意出去。”
陈璧闷闷地点头,不过多久,营养液输完了,一个小护士走进来,拔下了针头,杜君用英语和她交谈了几句,陈璧隐约听到是暂时不用继续输液体,让病人活动一下,就慢慢坐起身。
这时,疗养院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陈璧的病房正在二楼,她下了床,走到挂着白色纱帘的窗前,看到了楼下的人。
是康新烨和李崇正在和疗养院的门房争执,这两个人与门卫语言不通,一群人鸡同鸭讲,谁也听不懂谁的,杜君看到康新烨,就气不打一处来,哪里还肯让他上楼来?按下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