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所说，可真是四小姐自己的意思吗？”

“臣妇不敢哄骗殿下。”大夫人赶忙应声，“的确都是小四自己的意思，当时在场不止臣妇一人，众人皆可作证。”

元辞直直地望进大夫人眼中，的确未在其中发现谎言的痕迹。

所以沈昭，真的不愿意嫁他。

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不愿意嫁他？

“劳烦沈夫人行个方便，让孤与四小姐见一面，这些话，孤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琼花阁，小花厅。

沈昭正倚在榻上，闲看窗外的杏花。

虽然是三月春景，却仍有些料峭的寒凉，沈昭正准备唤人来加一件衣裳，忽而听到外头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她懒得起身，只侧过头去张望，正好瞧见气势汹汹的沈璃。

她今日穿了一件玫红色的对襟小袄，领口处别出心裁的挂着一枝雪白的杏花，将她的好容貌衬托得更甚三分。

只可惜面目狰狞，生生毁去了气韵。

沈璃看向沈昭，恼怒于她的岁月静好，冷哼一声：“你装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给谁看？太子殿下不知被你下了什么迷魂药，竟然亲自上门下聘，你可真是个狐媚子！”

“太子殿下执意如此，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大姐姐若是看不惯，大可以亲自去向太子殿下陈情，若是能让他回心转意，我必定感恩戴德。”

沈昭是真心实意不想嫁进东宫，只是这话落在沈璃耳朵里，就变成了对她的挑衅。

“贱人！”沈璃咒骂一声，“你不要以为你得了势，就能对我颐指气使了！太子殿下不过是被你迷住了心窍，若是他见了我，一定会将你抛之脑后的！”

“若真如姐姐所言，那可真是太好了。”沈昭笑吟吟地起身，半点不见恼怒，“若是大姐姐能让太子殿下娶了你，那你可就真成了我命中的贵人。”

她越是真心推拒，沈璃便越是怒火中烧。

眼见就要动起手来，外头忽然传来大夫人身边丫鬟的声音。

“四小姐，大夫人说了，请您去后花园里的留春亭，太子殿下就在那里等着您。”

沈璃闻言，更是妒上心头。

只这一次，她还未曾开口辱骂，沈昭便拉住了她的手。

“太子殿下大约真是昏了头，放着姐姐这样的美人不要，反倒来纠缠我，姐姐先回去更衣梳妆，待我去花园里见他，再找机会将姐姐引出来，把这太子妃的位子还给姐姐，如何？”

她这番话，成功堵住了沈璃的嘴。

她颇有些不敢置信，狐疑地看向沈昭，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不想成为太子妃？”

“姐姐不必怀疑，只管去换上最鲜妍的衣裳，若是成了，我必定将太子妃的位置拱手相让。”

“不用你相让，这位子本就该是我的。”沈璃骄矜地开口，一把拂开了沈昭的手。

只是面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太子妃的位子，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