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吕,是他唯一的底牌,现在可不能随意暴露。
之前清风子只教他们法,不教他们术,外门弟子虽说可以修炼,但完全不会半招杀人术。
对于这玄生功,齐风也是无可奈何,只怕距离蜕凡返真也不远了。
修真长生,窥探神机玄道,本应是无数凡人梦寐以求的仙缘妙法。
但此刻,他却忧心忡忡。
因为那些勤修不辍,早日辟出玄窍率先进入内门的师兄弟,后来不知怎么回事,都奇怪的消失了。
再也没人看到过他们。
按清风子说法是他们进入了内门,获取了更高功法修行,但齐风是万不敢信的。
玄清观还有太多问题他没摸清楚。
比如内门在哪?祭拜太上在哪?清风子治疗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对方肯定不会闲着没事,只是把他当个童子使唤,这种事是个人都能做,根本不必费那么大功夫。
而就在这时,清风子阴冷的笑意趁破他的思绪,在整个溶洞里响了起来。
“你看什么呢?”
齐风心中一凛,呡了呡有些干燥的嘴唇,抱拳道:“师傅,此丹珍贵,弟子眼下正是修仙的关键时刻,因此想要在快突破的时候服用,还望师傅应允!”
“啧…”
清风子满口朽烂黄牙的嘴一咧,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脸上浮现的那抹深意却是越来越重,让人难以琢磨。
齐风平静的对上那有些骇人的目光,就在他以为他可以凭藉三寸不烂之舌与之前一样,可以顺利逃过一劫时,清风子下面突如其来的举动却是让他身子一抖。
“娃啊,此丹乃长生丹,可助长命元,与你修行玄生功并无关系,赶紧吃下吧。”
说着,他就像之前被绑在柱子上一样,被清风子捏着嘴巴,直接将那团黑色蠕动的东西,倒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齐风扬着头,顿时感觉无法呼吸,嗓子眼里堵了一大坨粘稠的东西,正顺着他细小的喉管拼命的往下蠕动。
整个脖子胀得跟脑袋一样粗。
他面色涨红,无法控制,直到那东西彻底滑了下去,扑通一声,掉进胃里,那堵在嗓子眼里的窒息感才不复存在。
前所未有的恶心瞬间冲上他的心头,眼前如同卡过闪电,脑子一抽,丹房里的所有景象都失去了颜色。
仿佛这个世界的底色就是如此灰暗。
这种光与暗的交织,不断来回剥离的画面,不断在他的眼前浮现,强忍着内心的不适,他跪在地上拼命地呕了起来。
“啊!快给我出来!!”
可无论他怎么抠,都无法将那东西抠出,好像在短短数息里就已经与他的肉体完全融合。留给他的,只有不断加重的恶心感,以及滩在一地的酸臭胃液。
他颤抖地握着拳。
眼睛好酸,他不愿,也不甘,似有微凉在眼眶打转。
多少年的不堪都拥挤在一起,不愿忆起的回幕,争争在前。
折磨好一会儿,当他再次醒来,却恍如梦寐,清风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清…风…子!你给我等着!我迟早弄死你!!”齐风扶着脑袋艰难地爬了起来,这感觉就和上次出现幻觉差不多,缓了好一会,这才能往食堂走去。
……
看到齐风过来,坐在石桌上正啃着馒头的麻三,立刻识趣地站起身子,用自己破烂的衣衫往石墩上用力擦了擦。
“齐师兄,你来啦!还没吃早饭呢吧?快坐,快坐!”
与此同时,坐在他身边的富贵和伍强脚下石凳被人用力一踢,也都跟着麻溜起身。
齐风招呼几人坐下。
他虽说成了丹房童子,地位上高了些,可他是个简单的人,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吃个饭还讲规矩,真是不让人安生。
“齐师兄可真好,一点架子都没有。”
麻三嘿嘿笑着,转而睇向一边,小声揶揄道:
“唉,毕竟呐,人以群分,咱齐师兄可不像某些人,自从捡了王八,就忘了自己是村里走出的老鳖,把自己当玄武了!”
听着话里有话,嘴中不停嘟囔的麻三,齐风顺着对方目光看去,前方,二狗一人独占个大桌子,将身旁的人挤兑地只能站那吃饭。
一个桌上大多都是馒头,少有的油条和掺着野菜的白面包子。
二狗这家伙好,把好的都包揽了,硬是将之前他还是杂役剩的硬邦邦的馒头给人家新鲜出锅的给换了。
看到这,齐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