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老城区的热气仿佛被封印在了空气中。
夜间的风丝毫没有带走一分炎热。
街角的哈巴狗像被晒蔫了的茄子,眼皮耷拉,趴在路边,吐着长长的舌头,来驱散这滚烫的热量。
祝愿小菜馆。
因为菜馆不供应烟酒,一般在八点左右便没了人,经常会早早打烊。
十月不是已经入秋了吗?怎么还会这么热?
祝诸扒拉着碗里的清汤鱼,夹起一小块鱼肉,望向门外,微微出神。
心中不禁涌起莫名的失落感,仿佛这不合适时宜的温度也在提醒他。
他穿越了。
“小诸,那份是妹妹的,这份才是你的。”许愿端着另一碗鱼汤放在桌上。
“不打紧。”
祝诸夹住一块鱼肉放进嘴里,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僵硬起来。
鲈鱼是没有刺,但一点鱼肉该有的味道也没有啊,口味淡的尝起来好像在吃灰,让人难以下咽。
我想我的重庆火锅了。
一缕惆怅笼在祝诸的心头。
姨娘可不知祝诸的患得患失,只见她夹住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大口朵颐。
一脸享受。
她的这种简单而又纯粹的快乐,与惴惴不安的祝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瞧得姨娘这般模样,祝诸也只好装模作样的咀嚼几下,清淡的口味让他脸色有些发白,喉结艰难地滑动着。
忽然,一辆汽车匆忙驶过,卷起一阵热浪,热气扑面而来,祝诸抹掉额间的汗珠,几乎本能地起身打开了风扇。
“姨娘,这都入秋了,为什么还会这么热呢?”
“入秋?什么入秋?”
“就是秋天呀,都十月份了,不就是入秋嘛。”
祝诸说着原世界的节气的常用语。
“秋天?”
祝诸坐回椅子上,依旧自话自说。
突然,他一拍大腿,这里是异世界,节气可能不一样,理清了思绪,他立马住嘴。
见祝诸不说话。
许愿则是疑惑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还想再问些什么,正巧被从楼上下来的祝源源打断了思绪。
“哎呀,老妈,鱼煮好了呀!”
然后立刻来到桌边,端起桌面那碗鱼汤,正想要上楼。
姨娘却发话了:“源源,你的那碗在哥哥那里,你端着的是哥哥的。”
源源闻言,狠狠地盯着祝诸的眼睛,生气地说:“老哥,你又吃我的,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吃盐吗?”
随即,不顾祝诸的异样目光,端走了他手边的鱼汤,跑到厨房拿了几片柠檬片上楼去了。
源源上楼后,祝诸和姨娘简单的唠了几句家常,喝完鱼汤。
刚准备上楼回房时,姨娘让他转告源源,晚上天冷,睡觉时要盖好被子。
……
回到房间,祝诸关上了房门。
在房内仔细摸索一番,发现屋子的布置与前世的并无差别。
但祝诸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虽然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姨娘和妹妹。
但经过一天的相处,穿越的事实已经逐渐被他所接受,但新世界的未知仍然让他感到迷茫。
他坐在床边,目光落在窗外的夜空中,那里没有熟悉的星星,只有陌生的光点在闪烁。
身遭的一切好似无不在诉说着他已身处异界,过去的家人与朋友只是一场幻梦。无法捉摸。
也许他再也回不去了。
想着想着,祝诸叹口气,一屁股坐在桌边,拉开抽屉翻找起来。
前世的自己有写日记的习惯,但愿原主也有写日记的习惯。
不管他能不能再回去原世界,他都得过好当下。
第一层,没有。
第二层,没有。
第三层,没有。
在他找到抽屉最后一层时,一头红色小猪的海报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