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初秋。微风轻轻拂过,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它的根茎紧抓着抓住枝条,像是在和微风做着无谓的挣扎,可事与愿违,它在微风看似无力的吹拂下,根茎最终与枝条彼此分离,像是本该如此,可又不该如此又怎会如此。它被微风带着,也带着它的仅剩的不舍与痛苦悠悠地飘向了一扇窗前,停在了那扇窗后,落到了这扇窗里,一个趴在桌子上熟睡少年的头上。
这是夏天的春风,像是一身白裙的少女,站在哪里,就只站在那里,在千里之外,遥不可及。
也不知是那缕无神的微风还是这片痛哭着的树叶吵醒了正熟睡的少年,少年先是伸了个腰,然后揉了揉眼睛。缓缓站起身来,四处摇头看了看,发现原本拥挤的教室只剩下自己后,少年拿起椅子靠背上的一件黑色外套披在身上,熟练的摸出教室,离开教学楼,来到后门旁的栏杆前。少年看了看四周,趁着栏杆不注意,抓起栏杆上的一个支点,起身,发力,眨眼的功夫少年已经到了栏杆的另一边,背对栏杆,少年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上前细细听去,像是在说..:“呵,就这?”
自娱自乐了一下,陈南雪抬起头看了看依旧散着热浪的天气,暗叹一口气
“这鬼天气。”
陈南雪所在的学校地处郊区,可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学校,就是那种很会装样子,事很多的学校,所以陈南雪在这学校刚刚上了一个月就已经开始坐不住了,已经逃了很多次校了,但正常来说逃了这么多次,不可能一次都没有被抓住的,可陈南雪却什么事也没有,哦,不对,应该说根本就不管,学校里也就做做样子而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就不会管的。
陈南雪四处看去,像是在找着什么,终于在一个胡同旁找到了一辆自行车。自行车是山地车,骨架是黑色的。陈南雪解开在后车轮上的锁,骑着它渐渐远去...
柳条微微舞动,柳絮也在四处的飘着,似是不知何去何从,它们想带着自己远去,可最终,还是飘到柳树旁不远的角落,蜷缩在那里。
单车带着白皙少年,向着北去,从热闹嘈杂,慢慢变成寥寥几人,穿过闹市,越过小溪。最终少年停在了一处立着一排排废弃的烂尾楼下,锁上单车,少年走到已经生了锈上着锁的铁门旁,找到藏在左手边第四排第二块砖下的钥匙推门走了进去。
这栋烂尾楼听说本来是想建成一个商场来使用的,但好像是因为什么经济水平的原因,已经废弃了。楼有九楼那么高,上面的天台可以看到差不多这座城市的五分之一,这也是陈南雪来这的原因,还有就是因为知道这里除了自己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所以这里很宁静,少年喜欢这里。
初登上天台时,少年俯瞰着城市,耳畔不再回荡嘈杂之声,这份孤独让少年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很舒服,对吧。”
“我草!”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少年转过身去。
微风如轻纱般轻拂,吹动裙摆如翩翩起舞的仙子,拂过脸颊如母亲的手般温柔,发丝随风飘动如灵动的舞者。这是少年的第一眼。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白色 T恤,粉色背带裤,扎着短短的马尾辫,洁白的皮肤应着微红的嘴唇,似是一朵白云般的白莲亭亭玉立,又像是一束晚霞般的野花楚楚动人,让少年感觉随处可见但却虚无缥缈。
“别说,长得不错。”少年心里嘀咕道。
“怎么?这楼是你家废的呀?还不让人来啦?”
“那你也不能这么吓人啊,这是楼顶啊大姐,搞不好会掉下去的。”
“哇,大哥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梦想成真啊。”
“我….我不说了行了吧。”
少年难得妥协一回
“你是怎么进来的,没有钥匙,你穿墙进来的?”
“跟着你进来的啊,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没有干什么好事。”
“知道我没干好事还敢进来,那就别想出去了。”
少年阴沉着脸,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着少女走去。
而少女就那么看着他,没有丝毫被吓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