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为着鬓边的白发重生而恼怒时,当我需要依靠梦境里梦到的逝去的亲人而自己冥思苦想着梦里亲人寄托给我的是什么思想,什么意思时。当我对包括我自己都由衷的生出来了一种无力感时……
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自己,我的生命长度已经不是可以容许我肆意挥霍了,而是需要去想自己到底要在闲暇之余做些什么了。而当我体检报告出现了这儿也高,那儿也高,需要减肥,需要吃药,需要运动,需要忌口……就意味着我的生命宽度也在挑战我的极限和耐力。
这时的我更迫切的想要去写些什么来证明,我来过这个世界,存在过这个世界。
而那些我经历过的往事,我相遇过的那些人,有些已经湮灭在这岁月长河之中,不会在出现,除了坟上的一抔黄土能证明其存在过,再无其他了。
当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惧怕死去之人,当我无畏那些之前恐惧的,害怕的,惊悚的事物,当我开始留意父亲那棺木上的对联,当我在殡仪馆外,孤独的默背着那两行字时,我就不在是那个小女孩了。
我就变成了彻底无所畏惧的人。当我迷恋唢呐的声音,当我听得懂了二人转里的唱词,当我开始留恋起了秋叶冬雪,当我开始思考如果没有了我,亲人们会怎样去生活……我就已经陷入了生命的后半程。
前半程我无所畏惧,后半程我也无所畏惧。只是前半程是对生。而后半程是对死。
当我绝经的时候,当大姨妈不在造访的时候,而我对它的期盼从每月一次有规律开始,到我期待它露个面就行,这就意味着我人生的分界线出现了。大概率是我的爬坡阶段已经结束,剩下的多数,多多数都是下坡路线了。
而我仍在不服气,仍在抗争的,仍在以微弱之势尽力寻求着出路,准备扭转着局势。殊不知人哪里会抗争过天命呢,真是不自量力。不知深浅。
我似乎写跑题了,那就继续跑着吧。在这夜冷肚疼的夜晚,在这风幕呜呜吹奏着的夜晚,在这我准备夜战一宿的夜晚……
夜是迷人的,也是伤人的,我的肝胆脾肺都叫嚣着该睡觉了,该保养了…我却仍在为生活所迫而夜战着,因为这是我的工作呀,是我劳有微薄收入的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