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脸色白了白,倒是忘了这事了,老爷平日里应酬多,总是她在管着儿子。因此,儿子也最厌烦她,最讨厌她送过去的人。
江夫人扯了扯嘴角,尴尬道,“如此倒是我疏忽了,那往后等入夜了,我在让袁嬷嬷去寻你。”
陈宣美抿了抿唇,她都这么说了,怎么还要找她啊?
看来这母子关系不解决是不行了,否则自己这辈子怕是没有安稳日子过了。
她抬起头,眼眸清明,“承蒙夫人抬举,奴婢如今才有吃住的地方。奴婢感激不尽。虽然奴婢刚入江府不久,也能看得出夫人很疼爱少爷,只是少爷他......”
她顿了顿,见江夫人果然面露一丝失落,这才又接着磕头,“如果夫人愿意相信奴婢,奴婢愿意帮夫人少爷重修母子亲情!”
闻言,江夫人神色复杂的打量起面前的小姑娘。
江府人人都知道少爷叛逆,不服管教,可她膝下就这一个儿子,生产时又毁了身子。儿子是她唯一的指望。
可人人得知,却人人都别无他法。
她一个小丫头,如何能帮自己?
袁嬷嬷倒是喜闻乐见,当即问道,“你有法子?”
陈宣美说道,“生养之恩最为深情,奴婢也不希望少爷往后背负不孝罪名。好在夫人慈爱,有心和少爷重修母子亲情,奴婢愿意尽力一试,只是需要夫人配合。”
说完,她看了一眼面露怀疑的江夫人,继续说道,“奴婢感激江府收留,愿效犬马之劳。若是奴婢不能做到,大不了逐出江府,反正不能帮到夫人少爷,便是无法偿还江家的收留之恩,奴婢也没脸留下来了。”
见她信誓旦旦,江夫人也不禁迟疑。
可想到和儿子重修旧好,她又忍不住在意。
“你要我如何配合你?”
“奴婢希望夫人搜罗松鹤县最好的雕刻木头,每天一箩筐,亲自送到青竹苑,但不准见少爷。”
江夫人一听,当即拧眉。
她平日里最厌烦的,就是儿子不务正业,天天玩那些破木头!
她还盼着儿子考到京城去,当大官,封侯拜相呢!怎么能反过来,支持他玩木头?
陈宣美胸有成竹道,“奴婢知道您心中所思所想,但是奴婢也想说一句,夫人若是和少爷关系缓和,往后总归有说得上话的时候。”
确实,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不如自己在儿子面前说上话。
袁嬷嬷知道喜鹊这是劝夫人低头,但主母威严在那里,夫人怕是不一定同意。
但喜鹊只要求夫人送木头,却不许见少爷,这倒有趣,既全了夫人的面子,又让少爷明白夫人讨好的意图。
夫人还在犹豫,袁嬷嬷却急了,“夫人,反正不用见少爷,不妨试试!”
袁嬷嬷伺候江夫人多年,两人心意自然相通,江夫人犹豫片刻,终于还是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喜鹊,你若真能修复母子亲情,本夫人重重有赏!”
“是,喜鹊定当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