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选中这小子就是因为他的身上散发着令人看不清晰的光芒，人性的光芒，勇气的光芒，智慧的光芒……

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回事。

“姜湛。”苍星的神情变得冷漠起来，没有了任何的亲切感：“这个回答让我很失……”

「失望」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姜湛打断了，他的语气仍旧冷静：

“我胆子太小了。”

“更别说什么鬼神之间的斗争，我一个普通人掺和进去只会被你们挤压的粉身碎骨。”

“可是……”

“可是现在外面还有两个人等着我去救，他们就快不行了。”

“他们是为了救我而来的，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死在这。”

“至于鬼神之间的争斗嘛……听着还算有意思。”

“相比起循规蹈矩，苟活一辈子的鱼儿。”

“我还是更愿意跃出海面，看一眼高远的蓝天，哪怕，我只活那一瞬间！”

“所以，最后一个契约条件，到底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听到姜湛冷静却又带着些许兴奋的话后，苍星放声大笑，止不住地笑。

自己好像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他弯着高大的身躯，捂着脸狂笑，眼角出现了些许泪珠。

“哈哈哈哈……有意思！你小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没选错人，我没有选错！哈哈哈！”

“你能别笑了吗？”姜湛问道：“快给我讲讲，最后一个条件是什么？”

“哈哈……最后……哈哈……最哈哈哈哈……”

姜湛：……

“差不多就行了，有点招人烦了。”

等了半天，苍星才算缓了过来，咳嗽两声后直起身，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你要帮我一起杀掉至神。”

“至神？”

“不错，至高之神，统领九洲众神之主，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存在！”

“啊？”听到这话姜湛都傻眼了，且不说会有麻烦找上门这回事。

听苍星的意思是说，人家不找上门，自己还要找上人家门？

这不纯纯搞事情吗？

而且，自己和苍星，一人一鬼神，对付听起来就离谱的不行的众神，还有什么世界最强，真的靠谱吗？

“既然你决定要救人，那契约条件对你来说就不重要了吧？”苍星不再多言，直截了当地说道：“好了，小子，告诉我你的决定。”

“我决定好了，苍老师，和我契约吧。”

“……”

苍星先是一愣，也不接姜湛的茬，开口说道：“咏诵吧！”

话音落下，姜湛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段血色文字，他没有犹豫，字正腔圆地开始诵读：

“九重苍天之明星，掌握古剑之神，残暴与疯狂之恶鬼，平息战争与暴力之神。”

“我姜湛，请求您的庇佑与契约。”

话音落下，数不清的，形状各异的刀剑从天地周围破风而来，在苍星身边不断地盘旋着。

但其中却有一把细长，闪着寒光的长剑朝着姜湛迅速袭来。

刺啦——

姜湛来不及躲避，手掌瞬间被开了一条伤口，开始往外淌血。

苍星缓缓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停于半空，而那把长剑如同长了眼睛一样迅速划去。

没有任何意外，苍星的手掌也被划出了一道血印。

随即苍星俯下身躯，握住了姜湛带伤的手掌。

血液相融的一瞬间，整片苍茫天地中，顷刻间风起云涌，风声呼啸如同龙吟之声，吹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原本灰暗的识海更加黯淡，仿佛有一场极其巨大的灾难来袭。

苍星蹲俯在狂风之中，衣物疯狂飘动，但他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稳若泰山，神情肃穆地望着姜湛。

“希望我没有选错。”

说罢，天地间竟开始平静起来。

“回去吧，做你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