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低声道:“为什么人总是有目的的活着?”
林司念没听明白谢暄在说什么,她又问了一遍:“大人什么意思?”
谢暄笑着摇摇头,淡淡道:“没什么,你说的也没错,本座来这里,确实有一时请林小将军帮忙。”
林司念说:“大人请讲。”
谢暄说:“本座想在这里,种满这些东西。”
林司念指着桌子上的坚果,说道:“种满这些?”
谢暄点头:“嗯,这些东西看起来产量不如粮食,但其实顶饿,再说了,本座并不是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种上这些东西,只是有些地方要种。其他的地方,还是要种桑麻。”
林司念问谢暄:“你真的要将这十万大军放在这里开荒种地?”
谢暄反问:“不然呢,你从小与林将军一起,你来说,这片广袤的土地,没有十万大军,可否守得住?”
林司念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她实话实说:“不能。”
谢暄又说:“可是十万大军要吃饭,这粮食又从何而来?只靠朝廷拨粮吗?朝廷能拨多少年?”
林司念同样实话实说,她说:“最多三年。”
甚至三年都做不到。
十万大军的伙食不是最麻烦的,因为大启每年要养的将士也不止十万,最困难的是如何把这十万大军的粮食运到这里来。
这一路上运粮的费用,都比这批粮食贵。
而且是贵了不知道多少倍。
谢暄点头,他说:“没错,最多三年,再多,整个朝廷都要被这十万大军的口粮给拖累死。”
林司念笑了,她说:“大人这句拖累死,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在别地方,可别乱说。”
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那就是在诅咒大启朝呢。
诅咒朝廷覆灭。
谢暄冷哼了一声。
他又喝了一口酒,问林司念:“林小将军可愿意与本座一起,去寻那烧铁,造铁骑的烧铁奴?”
林司念想都没想的立刻就答应了:“好啊,反正奏章已经在送往京城的路上了,距离得到陛下的圣旨还有些时日,那就去陪着大人一起去寻那烧铁奴吧。
不过……”
林司念卖了个关子,问谢暄,“大人不是在西南与蛮军对峙吗?怎么来这里了?可是想帮我一臂之力?不过,大人怎么知道我会攻打北羯的大都?”
谢暄笑着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会攻北羯的大都,但是我想。”
所以,他们两个这是想到一处了,只不过林司念早谢暄一步先攻下了北羯大都。
或者说,林司念先一步到了大都,少之以情动之以理,把北羯的小可汗劝的归降了。
林司念从座位上起身,双手抱拳朝着谢暄弯腰行礼,神色郑重,她说:“大人竟有如此雄心,司念佩服。”
林司念心想谢暄一个阉人,从来没有带过兵打过仗,竟然能突破蛮军,独自带着军队来到北羯的大都,这是妥妥的军事奇才没跑了。
这可比曾经受过林司念的父亲亲自教导的顾景安可强多了。
谢暄笑了,他笑着说:“林司念,少给本座打官腔,坐下喝酒。”
林司念重新坐下,喝了一口酒,说道:“大人误会了,我真的没有在打官腔,只是突然想到了顾景安,他曾经受我父亲亲手教导,竟然连一场大战都指挥不好,如今再看看您,真是可笑。”
谢暄不高兴了:“你拿本座跟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