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全部铺上石板,然后他看着寸草不留、锃光瓦亮的院子,哇哇大哭。
“爸爸妈妈坏坏,蚁蚁没家了。”
璩舒玥与谈洅曦一开始还好声好气的哄,结果越哄越来劲,二人用眼神交流,松开谈晁晖,躺院里喝下午茶了。
“玥玥,尝尝这个,我新研究的抹茶玫瑰布丁。”
“哇噢,哇噢,好好吃,老公也吃一个。”
谈晁晖:“……”揉了揉小肚子,咂吧咂吧嘴。
他背过身,缩在沙发上,一天都没有和两个人说一句话,实在饿的不行了,也不直接开口索要食物,只是婆娑着自己那双小眼睛,对着二人做出各种暗示。
此次来的还有许母,打趣道:“男孩子嘛,就是要调皮一些的,璩小姐真有耐心,换我可能早动手了。”
璩舒玥哂笑,“我先生觉得子不教父之过,打孩子一顿,身为人父的他,也要同罪论处。”
指了指在懒人沙发上睡觉的谈晁旸,“还有那个,说什么哥哥闯祸是他没看好,要打就一起打呗!”
许母怔了怔,“璩小姐一家都是很优秀的人,小小年纪就知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许阿姨,叫我名字就好了,我姓璩,名舒玥。”
许母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迭声应着,“好好好,不知舒玥的父母在何处高就,能教出舒玥这么优秀明事理的孩子。”
璩舒玥原地愣了三秒,才笑着脸回答。
“从一出生我就在我爷爷身边长大,十二岁时,他们双双离世,他们的忌日仅仅间隔一天,我母亲死那天是九九重阳节,是我的生日。”
许母光听描述,就有一种破碎与窒息的感觉,她花了多大的努力,才接受了“我的生日是你的的忌日”如此巧合又惨痛的事实。
在最需要父母关爱的年纪永远的失去了父母。
她都无法想象,看着别的孩子在依偎父母怀里撒娇打滚,而自己没有,这种滋味有多难受。
眼角泛着泪花,声音哽咽地说道:“一一她呀,早就把舒玥当成亲姐姐一样看待了,我这个当妈妈的自然也不能落后才对。”
“如果舒玥你不嫌弃的话,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干妈了。”
“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跟干妈说,干妈绝对不会推辞半句!”
接着又满怀感慨地继续说道:“其实我呢,一直都特别想要给一一生一个妹妹,这样也好让她有个玩伴儿。”
“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却始终未能如愿以偿。”
“现在看来啊,一一哪里是有个妹妹,分明就是有个姐姐!这可真是太好啦!”
许母怕伤害到她,说的委婉又煽情,把许唯一当成幌子,把对她的怜悯、心疼包裹成“她特别想要一个女儿”。
璩舒玥是一只寄居蟹,没有壳,就没有安全感,被看穿的脆弱让她想释放多年来的无助,可她是成年人了,她的崩溃无声,只能藏在心里。
她下意识地抓住许母的手,“干妈……”一分钟就好了,一分钟后她依然是哪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璩舒玥。
许母被这一声干妈叫的心都化了,小心翼翼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哽咽道:
“好孩子,委屈你了,以后有你干妈在,谁动你,干妈跟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