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似乎猛然沉寂下来，云帆轻靠椅背，翘起二郎腿：“所以，你这次回去就会被杀掉灭口吧。”

“如果只是那样，大不了我就永远不离开这片世界。”少女白了云帆一眼，继续说道：“但我能想到的，实验室里的老爷们一样能想到。所以他们设定下了一些条件。”

“什么条件。”

“到达过9个及以上站台的弥城的人，都会在装备的「盖因手环」中封锁使用权限，并且赋予一个类似诅咒的特质。这个特质会在实验室的监测系统里标红，再传递给其他能使用手环的人。同样的，哪怕失去了手环的使用权限，也可以一定数量上查看标红人员的时空位置。”

云帆摸着下巴，大概明白了少女的意思。

“也就是让你们这种知道了太多的人自相残杀，从而兵不血刃的解决大部分的人吗？”

少女双手十指相抵：“就最初我也是这样认为，在这片混沌的空间，只要死掉了就能断绝一切的因果。但稍微下细一想就能察觉到许多不合理的地方。”

云帆挑眉：“你是想说，到达站台次数没到9次的人不应该知道这些事吗？”

“不，这一点我无法求证。”

“为什么？”

“首先，弥城在这片空间里投放能力者的时间是存在间隔的，在选择时也会尽可能避免有早已相识的人存在。保证所有人都处于互不相识的状态，再分别给予不同的任务和假情报。”

云帆有些怀疑的看着少女，出声道：“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弥城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势力的战力。据我所知，能力者在弥城哪怕基数巨大，但优秀的能力者也是至关重要的资源。投入到这种荒唐的实验我能够理解，但为什么会让他们，不，你们，自相残杀。就不怕你们团结一心起来反抗？”

少女摆弄着手指，继续说明道：“所以能够被投放进来的能力者，最高不会超过Lv.3级。在这以下的能力者并没有太多稀罕能力，所以弥城完全能够承担这样的损耗。而团结一心更是痴心妄想。实验室里存在的监测系统，能够让这片时空中的生物，在世间层面尽可能均匀的分布。在这片近20年的时间湖泊中，大概只有约800的能力者被投放进来，能够遇到一两个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这话很矛盾，”云帆敏锐的察觉到异常点，“既然能够遇见就很不容易，为什么还要在时间层面将你们这样的人标注出来？况且，如果能够控制时空的分布，那为什么还要派出能力者来到这里。”

“能够通过某种方式或原理干涉乃至控制这地方，原理我也不懂，但这与派出能力者并不冲突。或者说，他们面临的问题是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解决的。”少女拧着眉，解释完这些问题。

云帆再次开口：“你说被投放进入的能力者最高不会超过Lv.3。那么你听说过一个叫做‘三淚’的人吗？”

少女目光迟滞片刻，换了个姿势说道：“所以你们果然已经见过面了对吧？”

“你为什么知道？”云帆深深看了少女一眼。

“你能知道这个名字。我并没有问是在哪里见过，而看你的反应，似乎默认了是在这个鬼地方遇见。”少女露出一抹浅笑，“这之前我只是猜测过一些东西，还没能肯定。最终让我确定的，是那个……”

说着，抬手指向云帆的脖间。

云帆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立刻明白她所指的正是自己脑后，被整齐斩断的白发。

随即目光凛然，眸光深邃的看着少女，宛若欲要把那灵魂都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