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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久,睡得真久。
客厅,沙发上。
我好像已经习惯这个位置了。
虽然它并不是床,但是只要被定义了就无所谓它的本身。
定义这个东西的确很奇怪。
玻璃杯,自来水,接满,喝下。
任何东西和食物都能因为定义的改变而有了新的意义,可能扩宽它的本身也有可能会有所限制,但本身不也是被定义的结果的一种吗?有意思。
照镜子才发现,
血迹,昨天的吧,不多。
衣服应该洗的出来,虽然那件外套不见了。
脱下外套扔进盆里,冰箱里应该还有柠檬。
柠檬汁,滴在衣服上。
虽然是水果但还有去血迹的功能。
手机时间7:29
发呆。
一直裸着上半身不好的吧,会感冒的。
但是就是不想动,我现在能干些什么呢?空虚感遍布全身,唉~
大门处有些异响,起身去看看。
快到门口了,门开了。
那个女人。
“还好。”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口,虽然声音很小,但她也说了同样的话,在同一瞬间。
手上的白色外套,昨天弄丢的。
“昨天晚上在站台边捡到的,脏死了,一股腥味。”
扔了过来,接住,已经被洗干净了。
话说她是怎么打开门的。
她走进客厅,沙发上的凉被还没来得及收拾。
折起被子,拿上枕头,走进房间,她。
“你还是把衣服穿上比较好,她也来了。”
行李箱滑轮的声音,四目相对。
愣住了。
一件短袖被从卧室扔了出来,接住,穿上。顺便披上开始的外套,一股不太熟悉的味道。
“不用换鞋了,我还没有拖地。”
虽然第一个人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三个人分布在沙发不同的位置,气氛十分诡异。
“所以两位一大早就过来,有何贵干?”
有人要搬进来这一点,但凡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但这种气氛下,总要有人先开口把事情说出来才行。
“既然都已经来到正主的家里了,我也就直说了。”
语气不至于这么严肃吧,她们两个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
“当然,我是不会相信她说的‘只是认识了四五天的陌生人’这种鬼话的。”
这一点你还是要相信的。
“要不是家里一些不可控因素,我是绝对不可能对她这方面的想法做出半点让步的。”
一大早的,有两个“陌生人”闯进自家门,其中一个还要强行住下,不仅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另一个还上来就咄咄逼人,完全可以报警处理了。
可是眼前这个讲话女人的行为,我又完全能够理解,大概率是把我当做隐藏了多年的男友之类处理了吧。
嗯,是这样的。
既然能够理解,那就顺着她就行了。
“但我也并不是一味的让步,作为一定意义上的保险,我和她私下做了一些约定,当然这也是我能同意的最基本原因。”
看看另一边,一副“与我无关,别看我”的表情。
听他一直说个不停,有种消逝已久的东西生出来了。
乐性,我是这么称呼的。
“但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也是跑不掉的。”
停顿,趁这个时候。
“嗯,我知道了。通过你刚才的强调和点明,我已经对你的意图和基本诉求有了全面且深刻的认知,在之后我会积极的发挥主观能动性,并时刻落实贯彻本次谈话的核心精神,争取无误的完成既定目标,让你放心。”
静下来了,安静的和开始一样。
是因为突然说话,还是因为说了太多?不清楚。
挺有意思的,反正。
如时间停止了一般,她们都保持着上一秒的动作和表情。
然后我看出来,她生气了,看她的眼神。
她认为,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是在嘲讽,对,就是这样。
我好像做错了什么,但挺有意思的,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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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样了,我也就走了。”
起身,开门,关门。
很快,以至于没来得及送行。
好了,现在这个90来平米的房子里就只有两个人。
我,还有一个刚见面五天,不知道名字的女生。
看向她。
“你有什么打算?”
“吃饭,先吃饭吧。”
起身,打开随行李一起带来的手提袋,拿出一个大餐盒。
“家里拿来的,不赶快吃了,后面就不新鲜了。”
生鱼片以及生鱼片寿司。
刚放下,就夹起一片三文鱼,放入嘴中。
“她今天早上一大早做的,虽然有几个小时了,但还算新鲜。”
她抬起头看向我“你怎么不吃”露出这样一种表情。
“我觉得我现在不适合吃生的东。”
“那也是,毕竟昨天才经历了那样的事。”
他一定是故意的。
“所以你当时想到我了吗?或者说你担心我吗?”
又夹起一块放入嘴中。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开门的时候‘还好’你不是这么说的吗?”
再一块。
“不是吗?毕竟突然那么说,还能是什么呢?”
一连又夹起了几块。
一下子几个问题,问上来咄咄逼人的样子不亚于她姐。果然是一家人呀。
“嗯哼?”
生鱼片已经被吃完了,把寿司上的鱼片剥了下来,只留下饭团。
还是在盯着我。
“难道你就没有吗?”
顿了一下,继续在剥寿司上的鱼片,但速度更快了。
又是一分钟左右的,相对无言,整个屋子里都是她不大的咀嚼声。
她把餐盒推了过来。
“既然不吃生的,那这些饭团就给你了。”
接过筷子。说是饭团,到头来不就是剩下的没了“菜”的寿司吗?
“我先去收拾行李。”说着就起身。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一个漂亮的反击。
“嗯,对。我担心你了,然后呢?”
喂,这回答冷漠的出奇。反而让我有点失落。
“呃,可以说,我也是。”
结果到最后反而显得我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我是当真认为你跳下去了,毕竟这件衣服当时可是血淋淋的呢。”
“是啊,血淋淋的在那里,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