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有些想卢娜了,我要是守下诺拉该多好。爸爸……我好像要死了……妈……
血雾在雪沫中炸开。
一个身影停滞下来,不到一瞬,三把刀贯穿了这具尸体,让尸体也跟着惯性滑出去,拖出一道红色的影子。
这一天,雪山大捷,第一次全歼敌军,林姆在利维坦的屋子里跳起舞来。
利维坦端着酒杯看向远处,久久的。
林姆滑步过来:“将军,想谁呢?”
“想安伯德的父母了。”
于是林姆也看向远方,看到了几十年前,一对年轻夫妇微笑着指挥军队。
迪莫刻着刻着忽然停了下来,看着自己刻下的颇为熟悉的名字发怔。
而今作为一个读书人.他想自己对这个名字的主人先是嫉妒,转而厌恶,又转而嗤之以鼻,后来有了些许敬意,到现在只剩下了感慨。
一路走来,身边的人如丝线一样在你不经意间触碰你,暂作停留又悄悄远去,不知踪迹。
“他们都去哪里了?”迪莫自言自语。
“嗨,迪莫!”一个穿崭新军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刚刚当上了小领导。
迪莫被打断,来人看着很眼熟,他却不知,或是想不起姓名。
“你给我留的地方呢?”
迪莫微微一笑,想起眼前的人叫泰勒斯。他遥遥一指,年轻人便走过去,大将军阅兵一样。
“什么说法?”
“黄金分割。”
“哦!”年轻人啧舌“听说过听说过,那可真是麻烦你啦!”
“没事,不难算。只是你不要大肆宣扬,过两天一堆人过来抢位置。”
“切!他们哪儿有功夫管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哪里!你还飘啦!”
迪莫开心地笑起来,取了一瓶酒抛了过去。
迪莫轻轻地敲门,下定着决心,慌乱是野火,在天地间膨胀。
无人开门。
迪莫有些失望,却也松了一口气,可还是低着头往回走“这是一片雪地,你看这片雪地,这里有一片雪地……”
“迪莫?”
“…啊?!”
“你……”
“我来找你。”
沉默,迪莫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是该继续说下去,说说自己来干什么,可是他不知道。来之前,他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下定决心上,于是他有些大监尬了,一层一层程度越来越深的尴尬。
“一起走走?”
“好啊。”迪莫如释重负。
脚印在延伸,沉默亦觉欣喜,身边的温度好似传了过来,今天的卢娜光彩照人,一股子精神气提了个恰到好处,眉宇间的情绪时时变幻,像极了当年在威斯特时的光景。
迪莫因此感到了幸福。他听张吾说过,爱不是与有,甚至不是陪伴,而是那留在心里的位置。迪莫此刻想把这两天自己找到的那瓶酒送给卢娜。
“最近…”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然后两人示意对方先说,最后他们都笑了:本没有什么事要说。一经此刻,两个的心安定了下来,一起走这剩下的路。卢娜的住处出现了,迪莫可惜起来,可惜在屋里没人时走得太慢,以至这段路这样短。迪莫憧憬起来,憧憬这条路会一直通往威斯特的小山上去。
已至门口。
“你到了,卢娜。”
“嗯。”
“那么……”
“嗯?”
“唉其实也没什么,我要走了。”迪莫若有希冀,可还是告别离去。
卢娜进门,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