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同在运河行驶的船夫所言,船队原本行驶的非常稳定,可就在入夜后,整支船队就这样消失不见,像是被什么诡异的东西掳走。
而船队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儋州首府——重柳。
翻看完卷轴,那位垂垂老矣,弱不禁风的老人开口说道:“看来是我们想多了,仅是一件妖异秽物作乱。”
向春茂瞥了眼左侧首位不说话的首辅,继而开口说道:“黄公公此言略有不妥,这得是多恐怖的存在,方能将整支船队悄无声息地掳走。”
“是吗?”
司礼监掌印太监黄公公闻言睁开了双眼,缓缓看向半跪在地的沈静和李承恩:“二位专家又是如何看法?”
二人不约而同地感受到坠入冰窟的冷意,明明自己早已走上修行之路,挥手间便能将面前那手无寸铁的老人撕成粉碎。
可面对那老人平平无奇的眼神,却有着莫大的恐惧,在这寒冬时节,豆大的汗珠占据了二人的额头,正不停落下。
最后李承恩顶住了压力开口说道:“初……初步判断是妖异作案。”
黄公公似是很满意这个回答,点着头说道:“那就让飞鲤司连同儋州守军一同前往失事地讨伐妖物,您觉得呢陛下?”
谢毕躬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地敲击着座椅的把手,他从小小藩王走到而今天下两级之一的掌握者,靠的就是惊人的胆识和超凡的直觉。
他的直觉在告诉他,此事大有蹊跷,背后定有隐情。
但黄公公急于给案件定性也有一定道理,北苍被这小小沉船案弄的是满城风雨,官场不再是各部大员商讨政事的场所,反倒是成为了满怀猜忌,抹黑他人的修罗场。
再把案子拖下去,北苍只会越发混乱,最后便宜了南方的燕南。
深思熟虑后,谢毕躬叹了口气,起身用食指轻抚鬓角:“批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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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林王府。
“我坚决不同意!”
这是林毋维生平第一次同自己的父亲争吵起来。
面对儿子的怒气林海平倒是显得十分淡定:“怎么,送你弟弟去地府当差有何不好?”
“他鹏堡都敢上京城惊扰圣上了,地府如何保得住三弟?!”
林毋维声调越发高昂,一掌拍在桌面上:“只有道统有能力保住三弟,您去问问鹏堡,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敢上道统山门吗?”
面对两人的争吵,林子舟没有回话,只是目光一直停留在桌面上的地府令牌,气息都有些浮动,牵动胸口的伤势疼得林子舟皱眉。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林子舟深吸几口气平和下心情,缓缓开口说道:“二哥,我觉得地府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毋维不解地看向林子舟,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不明白,林子舟到底是怎么想的,论实力,道统乃天下第一大派,掌门张意平更是早在百年前便是天下公认的顶点。
论底蕴,道统典籍堪称独步,多少修行人挤破脑袋都想入藏经阁一窥无上奥秘,这不比林子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三流功法好上千百倍?
“多谢二哥好意。”林子舟带着几分歉意地说道:“只是既已拜了师门,上过香磕过头,便没有再改换门庭的打算。”
而后林子舟转头看向林海平:“我何时能前往地府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