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关心这些凡人死活的，要知道从地面出现到现在，时间才过去了一天一夜而已。

但现在的情况是必须先顾着眼下，关凡抚平思绪，保证自身处于冷静状态。

因为对方是敌是友仍然不好说，可有求于自己是一定的，否则不用这么费口舌、制造幻境震慑自己。

“你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这是关凡认为最重要的问题，因为这涉及到自己是否还能有肉身的问题。

庇护二世转过身去，迎着更加巨大的月亮行去，边走边说道：“我无法看到你的过去，但想来你与我应该来自不同的位面”。

一坨血肉从他身上滑落，渐渐的越来越多，等他再转过身来时，脸上已经满是孔洞，这些孔洞甚至比关凡脸上的还要密集。

从来没有密集恐惧症的关凡，只觉得一阵眩晕，有一种就要钻进那些孔洞的冲动，‘精神污染’关凡随即想到了一个魔法名词，用人心中所惧，自动生成恐惧领域使人臣服。

关凡闭上眼睛，将袖袍里的右手伸出，上面血肉褪去，再摊开手掌猛的扇出，从视觉看就像是扇了别人一耳光。

尖锐的呼哨声以肉眼可见的波纹震荡出去，雷蒙德父子直接昏死过去，所有孔窍都在流出鲜血，杜兰特在震荡中双膝跪地，一下下捶着自己的太阳穴，希望减缓痛楚。

庇护二世迅速平滑一段，拉开与关凡的距离，脸上露出歉意说道：“不好意思，精神污染领域是本身就存在的，平日里只有血傀儡在我身上才能屏蔽”。

说完单手一招，刚刚掉落的血肉开始蠕动汇合，用从脚到脸的顺序把身上的空洞全部覆盖掉，庇护二世的样貌又恢复到之前模样。

关凡的心情平静下来，语带威胁意味的说：“再有一次，我会直接攻击你”

这是真话，因为从小就不是喜欢吃亏的性子，上学时与高年级学长发生冲突都不止一次，刚才已经忍住巨大的攻击冲动，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说你的目的，如果你仅仅只是找我聊天，或者要揭示什么真相，昨天完全可以在荒野上直接见我，绕这么大个圈子，展现这些所谓的神迹，那你想要获得的东西肯定也要有相应的价值”。

对于祈愿之神展现的能力，关凡已经完全相信，但想要自己臣服是绝无可能的，除非对方能够直接恢复他的肉体，或许可以考虑有限度的合作。

但从庇护二世仍然在使用血傀儡来看，这祈愿之神的威能多半不在生命创造上，因此对关凡来说，祈愿之神和他的宗教派别也就失去了最重要的筹码。

或者说对方并不是单纯为了得到什么，而是为了交换什么，想到此关凡干脆直接挑明问道：“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否则我现在就离开”。

教皇恢复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说道：“你那里应该有一些神的头发，我需要将它进献给全知全能之主，这是祈愿之神的期盼，也是全知全能之主的天使希望看到的”。

天使的称呼关凡是第一次听说，但从教宗加重语气说出天使后，开始直视月亮满脸虔诚的表情来看，他所说的天使大概率就是面前这一轮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