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违法乱纪的事做不得，还有什么来钱快的办法吗？

“同学，你的叉烧饭来啦！”

老板热情洋溢的声音将他的绵绵愁绪扯断，赵修白颔首：“谢谢。”

已经是凌晨两点，从兼职开始到现在，他一口饭还没吃过。面前热气腾腾的蜜汁叉烧饭，立刻点燃了他的食欲。

老板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少年，莫名有点心酸。这是他第四次在凌晨遇到这个人了，俊俏的模样、疏离的气质，让他很难不记得。

于是他转身走进厨房，盛了一碗羊肉汤给他。

“今天下雨客人少，汤熬多了，给你一碗暖暖胃吧。”

老板放下汤后潇洒离开，觉得这个冰冷世界因为他的日行一善，又多了一分温情。

事实如此，赵修白十分感动，一口喝光，一滴不剩。

走之前，他在汤碗底下多压了五块钱，潇洒离开。

春雨变幻莫测，就他吃饭的功夫，雨已然小了不少，可以撑伞慢行了。

“不然试试摆摊？也没什么赚头……”赵修白撑着伞，脑子一团乱麻，嘴里喃喃着。

夜色浓郁，被雨打湿的沥青路映着昏黄的灯光，一盏盏路灯清晰地映出雨丝的轨迹。

空气清新微冷，赵修白一个激灵直冲天灵盖。

视线由模糊到清晰，困意紧接着袭来。

他猛扇自己两巴掌，努力保持清醒，还得回医院继续守着母亲。

结果扇巴掌的时候没看路，被路边石砖绊了个趔趄。

赵修白一个大顺拐，撞在墙上，后背发出一声闷响。

“嘶……”他捂着肩膀，这一撞，新伤带旧伤了。

“中央特殊调查部，诚邀您的加入！”

一个电子音冷不丁地从他身后石墙传来，赵修白下意识弹开，和墙保持两米安全距离。

待他看清了那面墙，上面除了一张散发微弱蓝光的传单以外，别无他物。

——

“接着我看了薪资那栏，有点心动，条件什么的也符合，就填了链接里的报名表。”

赵修白娓娓道来，不敢看她，心中不免懊悔。

原来她是HR，他还十分不礼貌地以为她有精神病，希望她不计前嫌。

但看她刚才对金鹏那样，有点悬。但他也不是毫无根据地怀疑她，哪家HR直接找到学校里的啊，一般不都是发信息或者打电话通知吗！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之妤，才发现她把问他“怎么了解到特调部”的经历当作睡前故事，眼皮合上估计有一会儿了。

“之小姐，”赵修白轻声叫她，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您是睡着了吗？”

之妤蓦地惊醒，尴尬一笑：“哈哈，不好意思，你的声音还挺催眠的。”

“……哈哈，是吗，谢谢夸奖。”赵修白干笑两声附和着。

之妤撑着下巴，饶有意趣地看他。这人态度倒是转变得挺快，为了份工作倒是挺能屈能伸。

“那个，之小姐，我能问您个问题吗？”他问得忐忑，生怕触碰到她的逆鳞。

她也没这么凶神恶煞吧？她示意他放轻松：“都可以问，我不吃人的。”

她这么一说，对面瞬间放松了不少，开了口：“为什么贵公司的传单会说话呢？”

“这个啊，等你入职了再告诉你。”

“好吧。那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做到在保安的眼皮子底下带我走，还有，你说的他们不会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是什么意思？”

少年的求知欲快要溢出来，好像她要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他的脑袋就要想破了。

“小白，”之妤压低声音，凑近他，“我要是说，我有异能，你信不？”

赵修白上一秒在为“小白”这个名称羞耻，下一秒就懵了。

“异、异能？”他一脸不可置信，又确认了一遍。

之妤一脸真诚，郑重地点头。

看她的表情，确实不像在拿他寻开心，但这信息量太大了，他需要时间消化。

“异能”这种二次元词语，突然出现在三次元，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人类什么时候背着他偷偷进化了也是种说法。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原因。

此时的之妤内心纠结。好不容易有人报名，要是给吓跑了怎么办。

转念一想，要是她不告诉他，也算是不负责任吧，这小子这么聪明，到时候起诉她就麻烦了。

……豁出去了。

之妤“啪”地拍桌而起，向少年伸出手：“走吧，百闻不如一见。”

赵修白被她吓得一激灵，呆呆地看着她半空中的手。

脑子还没缓过来，求知欲已经代替他做了决定。在接触到那手的瞬间，赵修白蓦地感受到一股暖流流经他的手臂，顺着神经一路到达双眼。

他眨了眨眼睛，视野从所未有的开阔清晰，似乎可以一眼万里。

“这样，才能看得见。”之妤说着，出了店门。

赵修白刚准备跟上，想起来钱还没付，书包也忘了带，讪讪地对着店员笑了笑，默默等待之妤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