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中,奕心的视觉好像飘向了一个橙色火烧般的天空,视角向下一望。
忽见到一海边。其水涌沸,多诸恶兽,尽复铁身,飞走海上,东西驰逐。见诸男子女人,百千万数,出没海中,被诸恶兽争取食啖。
又见夜叉,其形各异,或多手多眼、多足多头、口牙外出,利刃如剑。驱诸罪人,使近恶兽,复自搏攫,头足相就。其形万类,不敢久视。
奕心心中一惊,顿觉自己入了地狱一般,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是死了吗?
如果没死这又是何处,奕心想动,但其仿佛没有实体一般,又有何处可动,唯一能做的便是看着下面血淋淋的地狱,以及惨叫声,好似受不尽恶报业障的痛苦,奕心只感觉自己的精神被这画面和声音摧残地极其痛苦,他想摆脱这里,这个心念一动,立刻天空响声震动,如天雷滚滚,又如佛门撞钟,地下群兽瞬间肝涂脑裂,空旷一片,好不清爽,奕心的思绪回忆起紫苑当初展示的形意拳“虎豹雷音!”,又回忆起自己当年念佛时的“六字大明咒!”,他突然顿悟这是当年永正禅师念的狮子吼宇宙三元音“唵、吽、阿!”
“快快快,血压测定偏低!脉搏测定偏低!心率监测…伤者背部深度…准备输血抢救!等等…患者意识…好像”急救室内主治医生正火急火燎地的瞬间却听到倒在移动担架上奕心的声音,多年的急诊治疗让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伤口深度,这样的出血量,常人应该早已休克了才对。
“原来如此,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奕心睁开眼喃喃自语道,突然只觉后背得钻心的疼。
“患者意识清醒,血压,心率,脉搏重新恢复正常。”旁边的医生不可思议地喊到。
主治医生朝着奕心的眼前恍了恍手指问道:“这是几?”
“五”奕心平静地说道,却觉背后异常地火辣疼痛难忍,消毒液沁入肌肉的作用瞬间起了知觉。
终于在不出两个小时的伤口缝合下,奕心被推到了一般的病房,安顿了下来。
望着四周干净整洁的一切,以及窗外“军区医院”的牌子,奕心回想起自己受伤之前的画面,自己似乎只听见一声爆炸的声音,便没了意识。
夕阳西下,晚间的微风吹拂窗帘飘动,窗前的霓虹灯开始闪烁,望着道路上忙着回家的人群,奕心不知为什么觉得格外的放松,好像自己便是他们的一员一般,上了班,下了班,然后躺在这病床上睡去,似乎就这么简单。
突然门一开,奕心转过身去,看到杨毅有些激动又愧疚地走到自己的身边说道:“唉呀,老弟啊,还好你没出什么意外,唉,都是我的错,安排了这么危险的任务给你。”
奕心笑了笑摆摆手说道:“你言重了,我的伤势问题不大,只可惜把你的事情搞砸了。”
“也不算,我们只是第一道程序,最终在军队与国安的协同下,击毁了那架直升机,同时还缴获了那袋生化武器,而且也顺手摸清了搭上这个“国际犯罪组织”的势力。”杨毅欣慰地笑了笑,想点起手上的烟,但想到这里是病房,又按耐了下去说道:“接下来要拔掉这些势力。上面把我调到省厅工作,你在这里好生修养,这里的费用都不用操心,都是报销的,还有你要我从道观给你带回来的这本“国术论述”,我也给你拿回来了。”
杨毅将一本封面蓝色古朴的不薄不厚的书籍递到奕心手上,奕心翻开一页,望着泛黄的纸面上笔力苍劲,又宛如龙蛇的“紫苑”二字,心里也不禁感慨,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离那专心习武的日子可真远啊。
杨毅看奕心有些入迷地阅读起来,病房间只剩下纸张的翻阅与均匀的呼吸,杨毅似乎也在这样的环境中有些养神地闭起了双眼,直到腰间的BB机,传来震动,杨毅呼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奕心笑了笑说道:“我该走了,老弟,记得有任何困难都找我。”
说完便留下奕心独自一个人沉浸在文字武艺的演示中。
“洗髓之法,流派不同,有虎豹雷音之与形意,有吊蟾芒牛之于武当,有“哼,哈”二音之于八极,实则细归应以音振荡五脏,五脏之音实为“宫商角徵羽”,而以“唵吽阿”三元音之法以振骨节,如佛经所言“云雷音”及“狮子吼”,路疏同归,练洗髓者,必当通全身经络气脉,于释道应通七轮………”
伴随着一阵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奕心的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