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恨我吗？”

程诚看着天成，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就仿佛再次变回了当初那个孩子一样。

惶恐，不安，不知所措。

看着现在的程诚，天成只觉得与之前表现出来古灵精怪的孩子相差甚远，可这又或许才是她隐藏在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自己。

回想起当时的记忆，天成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一个母亲，怎么会恨自己的孩子？”

在那个时候，她并没有说出自己究竟对程诚是如何看待的，仅仅是过去的回音，也无法展现她真正的想法。

但根据她的做法，天成愿意去相信这抹空缺的“留白”，其背后的真正答案是什么。

只要相信她有着爱，也愿意去爱的话，答案便自然而然的浮现在心中了。

听到这个回答，程诚错愕起来，紧接着，低下了脑袋。

“明明，我们都没有血缘关系，更不是真正的亲人，明明，都是因为我才害得她这样的……”

天成看不到她的表情，而红儿却能看得到。

她能够看得到，那个姐姐，是如何哭泣，哭泣之中又仿佛带有些许释然。

红儿略微思索一二，便拍了拍她的背。

“拍拍，不哭不哭。”

看着那与记忆中相似的脸，说出宛如母亲般包容的话语，就仿佛曾经的一幕再次出现般，她终于卸下了这段时间的伪装，跪倒在地，抱着红儿痛哭着。

“咋了咋了？”

肖张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一幕。

对他而言，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也太奇怪了。

莫名其妙，天成只是几句话就让人泪崩了。

难道这里再拍三句话，让女人为我泪崩的网络小短片吗？

肖张老头四处张望，也没看到摄像机啊。

“让她们独处一会吧。”

天成拉走了不解风情的肖张老头，换了个地方继续锻炼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擦干眼泪，眼眶发红的程诚牵着红儿的小手来到他面前。

“抱歉，之前太失礼了。”

“如果你是男孩，或许我会说些什么，但你现在是女孩。”

天成随口说道。

“这倒是。”程诚也不禁露出笑容来，“自从我变成女孩后，感觉这个世界都变了一副模样，之前欺负我的男同学都不敢欺负我了，也能顺利跟女同学好好相处了。”

天成没有去问那些生活中的琐事，他只是一边锻炼，一边倾听着她的诉说。

在她口中，天成能听到她变成女孩时，整个班是如何大跌眼镜的，若不是医院开出的证明，证明她现在确实是生理上的女性，恐怕没人会相信一个朝夕相处的男人，真的会变成女孩子。

同时，她说出了许多女孩才有的便利，享受这些便利的时候，她的脸上有说不出的得意。

“只是，女孩子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根本不像想象中那样，只要变成女孩，就万事大吉了。”

相比起之前的夸夸其谈，说到不方便的地方，她就开始轻描淡写起来了。

似乎，她在学校中还是遭遇了一些不太喜欢的事情。

“站直身体。”

程诚下意识站直了身体，只是面色有些困惑的看向天成。

“既然你叫我一声师父，我也不能什么都不教你。”天成瞥了她一眼，“这段时间你就跟我一起锻炼吧。”

“诶，我现在可是女孩子啊，锻炼出一身肌肉可就太难看了。”

“你还真以为肌肉那么好锻炼的吗？像你那德性想练出肌肉都难，不过强身健体，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还是做得到的。”

听到这番话，程诚的抗拒意味逐渐减弱，她能听得出这番话潜藏的关心。

她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我可不是君子。”

“我也不是，我现在可是女子，和小人一样难养的女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