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又出现一个水墨人儿。
又是那少年,脸上特点还保留着。
依旧没有色彩,唯一与众不同的是,他好像在极短的时间长大了许多,已经由原来的十三四岁,变成十九岁的青年了,
可能是一直到现在都娇生惯养,脸上稚气还没有完全退去。
怎么又是他?!
向天歌有些烦躁,唇边早已没了血色,
额头大半都被墨发遮掩了的青筋若隐若现,不知道是忍痛还是彻底被烦心事乱了心。
他甚至懒得再去消耗精力逼散了,疲惫倒坐在无形屏障上。
他到要好好看看,这人又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师父,你……”
龚方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向天歌插嘴道。
“我没有。”
龚方知愣了愣,而向天歌看到他的反应也怔住了。
他为什么会有意识?会有反应?
向天歌猛地站起身,涣散的目光又有了情绪,身上的疼痛似乎都不重要了,
他缓缓靠近龚方知,步步逼近。
“你们都是真是假?”
他沙哑的开口,眼神逐渐复杂。
他在期盼龚方知的回答,
要是他回答是,是不是就能弄清楚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
以及他为什么会来到一个这样的世界?
可谁知道水墨龚方知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消散了。
谁规定幻境不会随机应变,或许是更高超的术法。
自己绝对是糊涂了,怎么会连这些都想不到。
向天歌懊恼地用手捂起脸,总觉得自己想起或者忘记了什么,心中某些东西似乎变了个样子。
他头晕眼花,昏沉不已,没来得及疑惑,
一阵让人痛苦的耳鸣声传来,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了。
向天歌捂起耳朵,鸣声未止,好像不是从外处传来的,更像是从更深层次的地方发出声音来的。
“嘿,天歌,今晚喝酒吗?”
声音调皮,爽朗,听着让人生不起反感。
向天歌大概明白这又是哪一天了,他放下手,突然间就想起自己透着贺明谭究竟看见了谁的影子。
是叶洪清。
“我不喝酒。”
他像往常一样回答,声音没了波澜。
“咱俩什么关系,我当然知道你不喝酒,喝茶吗?”
向天歌望着叶洪清,淡然一笑。
“不喝。”
“不喝你也得喝,来来来,坐下聊。”
叶洪清咧着嘴,他面前有一张纯白的桌子,与水墨画融合,而他自己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姿态很是随意,
“天歌,我跟你说个秘密,我其实是从别的世界来的,你信不信!”
待到向天歌也坐下时,叶洪清十分认真的对向天歌说。
“我信。”
叶洪清一时哑然,
“我逗你玩的,你怎么就信了!!!”
“你死之前不信,现在信了。”
向天歌一本正经的回答。
“呸呸呸,我怎么死了?天歌,你糊涂了?”
向天歌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事实,
“早就死了,一年前就死了。”
水墨轰然碎裂,与以往不同,水墨化成尖锐黑色碎片,永远留在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