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灵光一现的感觉,陆梨阮连忙在脑海中抓住。
因为这种感觉,可能就是所谓的“直觉”。
“流浪猫?”廖亭源没觉得陆梨阮的思维跳跃,反而很认真地顺着她的话思考起来。
“咱们院子,小区里……原来有流浪猫吗?”
廖亭源向来不怎么关心这些,他对除了上班下班之外的事情,都不太过心。
完全是活人微死的社畜。
“有啊!”陆梨阮是记得很清楚的。
陆梨阮还记得就在这个空间出现前不久。
那个时候……好像是刚入夏,陆梨阮现在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并且也能和时间对应上了。
“我半夜的时候下晚班回来,走到小区的时候,被突然打架的几只猫吓了一跳!”
陆梨阮还记得自己当时手里面拎着从后厨顺来的,当天多出来的果切。
这些放到第二天就会坏掉的东西,下晚班,他这些服务员带走,店里面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不是小猫,都是大猫了,花色……和视频里面的也不一样。”陆梨阮歪着头,努力地更细致地回忆着。
幸好男主人和他那个共犯,在院子抓猫的时间不长……
陆梨阮也算是通过他俩的对话,捋出来他们究竟都抓了什么样子的猫,录了什么样子的视频。
这还要多亏了男主人爱录音这个习惯……
男主人和共犯两个人,最开始是通过群聊联系上的。
共犯作为卖视频的人,有一次在用手机拍电脑屏幕,展示上面他要卖的视频时,照片的一角出现了,他不小心拍摄进去的,开小区门的感应门卡
当时还是老版的门卡。
这个小区的治安不错,但也不是什么高端小区,门卡上也没有印上小区自己的名字或者图片。
但男主人还是私聊了共犯,开始是假装很好意地提醒:“你做这种买卖,还是要小心点儿自己的个人信息不要泄露啊!”
他们两个人原来就聊过几句,男主人是那种非常会伪装的人,只要他想,让共犯这样的人,对他放下戒心,和他聊到一块儿去,还是很容易的。
果然,很快,对方就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儿,这上面啥也看不出来,我那照片儿都发出去了,也撤不回来了,下回我注意,谢谢哥提醒咯!”
又聊了一段儿,男主人才终于有一天问他:其实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住在……
对方这才大惊失色:“哥,你……你是干黑客的啊?别啊,我就……我就赚点儿小钱,我也没干啥大事儿,哥你没必要监视我吧?”
男主人那时声音温和,甚至显得有些爽朗,他接起对方慌乱地打过来的电话。
“你电影看多了吧?我监视你干什么?我从你那个钥匙卡上看出来的,因为我和你住的很近,看你的那个门卡有点像……这才问了你,咱们这不挺熟了吗?”
“我能对你干什么啊?我也是你的客户啊,咱们还不知道彼此喜欢什么嘛……你把心放回肚子里,我真就是为了你好,要是有不好的心思,我还能提醒你吗?”
陆梨阮当时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都觉得这男主人实在是太收放自如了。
和他后来,完全就是两个人。
对方一听他这么说,还主动暴露了自己也在他附近住着,顿时就松快了不少。
“哥,你这吓我一跳,这我可长记性了,下回肯定不敢了!”对方松了口气
两个人因为这件事儿,更加熟悉一些,当然,这些都是男主人故意为之的。
然后男主人就开始引导,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起,因为他自己家里没有场所,所有他需要这个共犯的原因,不过就是找个场所,找一个替罪羊罢了。
那人最开始还十分的胆怯,他还处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阶段,但男主人就像是魔鬼一样,一点一点地蛊惑着他,一点一点地引诱着他。
直到最后,让他变成这副模样。
“可能是……察觉到了危险,所以不出来了?”廖亭源轻声道。
陆梨阮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动物都有你那个心眼子啊?”
廖亭源:?
“以己度人就算了,怎么还以己度动物呢?”陆梨阮笑他:“小动物要是有这样的危险意识,那它们也不至于……”陆梨阮说着说着,自己有些笑不下去了。
“可能吧。”廖亭源拍拍她握成拳头的手:“然后呢……你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这会不会是一种提示?和猫有关……和流浪猫有关?”陆梨阮不确定地说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这个念头跳出来后,就完全没有章程了,就只有这么一瞬间。
甚至连该往哪里思考都不知道。
“但……”陆梨阮忽然一顿。
“我记得。”她想起最开始的时候,那天她起来得晚,家里太热便出来买早餐。
在院子里碰到了找猫的小孩儿元元。
陆梨阮在那天,听到了猫叫,对,自己肯定是听到了猫叫,当时还在想要不要和那个孩子说,但又怕不是孩子那只,让他失望!
“我听到过猫叫!”
陆梨阮确认:“在元元出现前。但没看到猫。”
“你是觉得,那个时候的猫叫,然后元元就出现了,和现在院子里面见不到流浪猫,都是一种有序的,可以追寻的线索?”廖亭源把她想说的话,准确地表达出来。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陆梨阮表示肯定。
“从哪儿开始想呢?”廖亭源也有点儿苦恼了。
主要是,这实在是不知道要从什么方向开始研究。
“总不能我俩现在去院子里找猫吧?”陆梨阮往沙发上一躺:“今儿晚上还不一定有啥节目呢,我啥时候能早睡早起啊?”
廖亭源斜了她一眼,忽然问道:“阮阮平时也早睡早起嘛?”
“怎么可能?上班的时候有夜班,休息的时候我得抓紧一切时间玩手机打游戏,怎么可能早睡嘛!”她理所当然。
“那你现在……”
“这不是失去了才知道珍贵嘛?我可以自己选择熬夜,但是不能完全被迫熬夜,这是我作为一个社畜的尊严问题!”陆梨阮义正言辞。
“怎么,你有意见?”陆梨阮诈尸一样从沙发上重新弹坐起来,认真瞪视着廖亭源。
“没……我只是想说,我记得你原来说过,早睡早起是老年人才有的作息,老年人指的是我。”廖亭源手指指了指自己。
陆梨阮:……
“好一个记忆力优秀的老年人……”
“好一个记忆力衰退的年轻人。”廖亭源轻飘飘地接了一句,然后起身往客厅,去检查那块又要阵亡的床板子去了。
“喂!你怎么不做个慈祥的长辈了!怎么还跟我计较上了!”陆梨阮信口开河毫无逻辑地撩闲道。
“慈祥的长辈也是有脾气的,再说……别把我当长辈了嘛……”最后一句他声音很温柔很小。
陆梨阮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廖亭源弯下腰,垂着眸把勾进自己手套的木茬子拔出来。
晚上在陆梨阮的要求下,两个人点了楼下的外卖。
因为看起来时间不太赶趟了,陆梨阮不想让廖亭源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