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说:“你看不见。”
它们说:“你没有眼。”
我有困惑,我很彷徨。
它们说:“你没有耳。”
它们说:“因为灵魂。”
它们说:“你没有鼻。”
它们说:“因为抗拒。”
它们说:“你不是你。”
它们说:“你不存在。”
我不认可,我思我在。
它们于是不再言语,它们根本没有言语。
它们走了,它们还在。
它们没有过去,它们没有历史。
它们没有时间,它们没有未来。
它们并不存在,可我确信它们存在。
它们因此而存在,它们因此而言语。
但它们已被否定,但我已否定它们。
故而我已重获五感,
可我的前方仍没有路。
路在哪里,我想。
路不在这,我想。
路在哪里,我想。
路不在这,我想。
它们再次回来,它们不断溃败。
怎么了,我说。
它们还在奔逃,它们在被吞噬。
没事吧,我说。
没有回答,
再不会有回答,
它们已死。
这或许是一场梦,我想。
这应该是一场梦,我想。
这必须是一场梦,我说。
这确实是一场梦,因为我也是一场梦。
我改变了什么?我没改变什么?
我不知道,
没有人会知道。
“我们到了。”
我说。
……
无数的荧火在道路上汇聚,层层叠叠的身影渐渐出现,有时是婴儿,有时是孩童,有时是青年,有时是壮年,有时力魄尚浅,有时白发苍苍,有时刚木不折,有时烛尽灯枯。
他们是他,他是他们。
他与他们皆看向前方巨大的黑阳,那是他们的王,他们的圣者,他们的剑首;那是一个磨盘,一个容器,一个囚笼。
那也是最初的终点、最后的开始。
“执剑人张明睿。”
“执剑人徐海。”
……
“执剑人程峰。”
“执剑人江流婉。”
“执剑人贾生久。”
……
“执剑人南宫司明。”
“执剑人庆天生。”
“剑侍海埂。”
“剑侍柳元。”
……
“藏剑人徐丰瑞。”
“请剑首赴死!”
……
“请剑首赴死。”
……
“请剑首赴死……”